几个男子对上李静姝的目光,不由得双腿有些发软,这么远的距离,李孺人居然认出了他们,而且,这事也怨不得他们啊。
李静姝自然知道罪魁祸首是拿着手杖的族老,但她选择先让这些男子面临生死压力,再让他们主动供出族老,这是李静姝顺手为之的离间计而已。
李静姝的身后马上就跟上了持刀的侍女,这阵仗,没见识过的村民们压力很大,马上有人就扛不住李静姝的视线,指着族老说道:“不是我们,是族老动手的啊。”
族老气得吹了下胡子,面对李静姝转投过来的视线,强行拄着手杖,镇定道:“李孺人,老夫忝为族老,在处理内部事务,您一再插手,意欲何为?”
“呵。”李静姝冷笑一声。
“我就插手,我就要管,你管得着吗?”
众人被噎了一下,他们没料到李孺人居然有这么不讲道理的一面,上一次见到的时候也就几天前的县城官田所在,那时候的李孺人可是耐心地在教授大家种植新术。
这巨大的人设反差,让族老被噎得不轻。
“李孺人,您身份贵重,掺和泥腿子的事,不合您的身份。”
族老面对蛮不讲理,气势正盛的李静姝,不由软语相劝。
“这粮食种植也是泥腿子的事,合着之前我传授种植术也做错了?要不你去跟全县百姓说说?”
虽说不是全县百姓都有勇气跟进,但有李静姝、师婆、县令背书的新种植术,跟风种植的人是占大多数的,族老哪敢接这样的话。
“李孺人,这是我村内部的事,哪怕县衙都不会管,您虽然德高望重,但这事您插手不了。”
李静姝哈哈一笑,嚣张道:“你莫不是人老耳聋了,我说这事我管定了!”
族老气得用手杖顿了一下地面:“李孺人,老夫今年六十有四,每年还能从县衙领取朝廷恩粮,到了县衙,县尊也会称我一声老丈,给我礼遇,你如此谩骂老者,就不怕传出去毁你名声吗?!”
李静姝觉得好笑:“我的名声,是我做了善事,一点一点积累起来的。你这种老而不死的老贼,你有什么资格威胁我?就凭你活了这么点岁数?你以为就可以杀人放火、奸淫掳掠,逍遥法外吗?”
“之前我在潭底,发现好些个破旧猪笼,里面都有尸骸,其中应该也有你这老不死草菅人命的功劳对吧?”
李静姝一口一个老不死,把族老气得够呛,他用手杖颤抖着指点李静姝:“你,那些人都是毁了清白的女子,她们死有余辜,只有沉潭,才能保住我田玉村清誉,老夫公正处事,这有何过错?”
李静姝等他说完了,挥手用刀背磕飞手杖:“再敢用你的爪子对我指指点点,老娘就一刀削了它!”
“既然你口口声声说公正处事,行,就让我见识见识。”
李静姝扫视全场,问道:“这老贼和你们村长,他们的老母亲和婆娘还健在否?”
人群面面相觑,不敢回话,直觉李静姝要搞事。
李静姝微眯着双眼,散发着寒气,盯着族老和村长说道:“不说是吧?那等我的侍卫找出来,那场面就不好看了。怎么,你们不敢让家里的女眷出来,以女子身评论这事?心虚了是吗?”
身后的侍女带着女学生立马又齐齐往前踏上一步,齐喝一声,虽然人数上极度劣势,气势上却完全碾压了对面。
这时,人群中一个也拿着手杖的老妇带着两个一老一少的妇人,排众而出,手杖顿地,抬起下巴说道:“李孺人何必咄咄逼人,既然要找老身,老身这不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