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静姝虽然带着赵景言见过一些场面,但很明显从来没有带他经历过这种脂粉仗,赵景言很快有点左支右拙,表面的镇定都快维持不了了。
酒菜上来后,赵景言微微松口气,微微挣脱手臂,想喝口酒压压惊,没想到下一刻酒杯已经被身旁的女子拿起来,喂在了嘴边。
赵景言感觉到一切都很不习惯,但潜意识又有些享受,瞧见另外几人正大方地与身旁的女子调笑,输人不输阵的心理,让赵景言也慢慢接受起来。
这男人学习起这方面的知识来,那真的是有点无师自通、一学就会的天分。
李长志看着赵景言悄悄伸出手揽住了两个女子的腰,已经无语了,心想这上道也太快了吧?
这是人性,男人的人性,正常,但未必正确。
酒有人喂,菜有人夹,体酥佳人还时不时吐着热气在耳旁说悄悄话,这让雏儿怎么禁得住这种阵仗?
酒酣耳热,赵景言平时并没有怎么吃酒,于是很快就脸红脖子粗了,姿态也越发放开,已经有点挥斥方遒、指点江山的豪迈了。
为什么要在酒桌上谈事?为什么男人谈事还得女人作陪?因为这种场景,一是喝多了容易让人石乐志,二是容易调起亢奋的情绪,三是有美女在旁,男人往往出于表现的心理,容易作出大包大揽的承诺。
此乃人性,千古如此。
“听闻李孺人有意将商事完全交给赵老爷,赵老爷年纪轻轻,就有如此作为,实乃我等楷模啊。”
“正是,赵老爷如此年轻有为,今后我等多有仰仗的时候,望赵老爷多多提携啊。”
花花轿子众人抬,在酒精和美色在旁的作用下,赵景言也飘飘然起来。
大手一挥,道:“诸君,我母亲规划的事业很大,将来也的确由我掌总,一切好说。”
众人连忙捧哏,马屁不要钱地灌过来,两个妓家连忙又灌了两杯酒水。
瞧着赵景言有些眼神迷离的时候,宋业瞧准情况,适时地拿出一份契约,说道:“赵老爷大气,我等能跟着喝些汤汤水水就好,您看这份契约如何?我等将来只需要一份子商品专营权就好。”
赵景言此刻哪里还看得清,他连自己姓谁都快忘了,在妓家们一叠声吹嘘声中,赵景言就要拿过印泥按下手印,身后的李长志出动了。
李长志一把按住赵景言的手,一手接过契约,微笑着朝众人歉意道:“诸位老爷,我家少爷已经喝醉了。这商事契约何其郑重,岂可如此儿戏?主母要是知道了,定会责怪我家少爷如此轻浮,还是待我家少爷醒酒后,再做定夺吧。”
这份契约,李长志扫了一眼,其实并不算陷阱,应是这些小商人担心自家分量不够,拿不到李家的好商品,故而只是想分一杯羹。
但用这种手段来达到目的,是下作的。
众商人听到这仆人把李静姝搬出来,也是怂得一匹,李静姝之前可是杀过宋家的人,还强夺了宋家产业的,这些小商人可不敢正面硬刚李静姝。
他们的目的在于拿着一份并不过分、也是双赢的契约,借此喝上汤水而已,毕竟那两只下蛋鸡,下的都是金蛋,完全有利可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