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静姝笑了一声:“我一个外人,尚能心疼马艳的遭遇,而你们这些所谓的血亲族人,却恨不得把马艳推得远远的,哪怕是个火坑也要逼她跳。”
“你哪来的老脸说马艳是你家女?所谓的诗书传家,就是这么个德行?”
如此不给情面,臊得老者等人脸通红,但瞧见那四个挺胸叠肚的兵丁,和一只手按着刀柄气质肃杀的侍女,众人只能在心里骂骂咧咧。
“马艳失了名节,不思以死保节,还回来败坏家声,我等让她另嫁已是天大的亲情。”
“对,对,没错。”不少马家男人义愤填膺,表达对李静姝刚才那番话的不满。
“嘁。”
李静姝毫不掩饰鄙夷。
“所谓的亲情就是是逼迫她嫁一个品性恶劣的鳏夫,这人刚跳出火坑,就被你们推进另外一个火坑,尔等与那些山匪何异?”
“胡说,她这情形,如何嫁良家子?对方也有田有产。”
长者被讽刺一番,气得手都在抖。
“假如你家老母亲被山匪掳掠侮辱,你是否也是如此处理?”
全场鸦雀无声,老者已是气得老脸通红,站起身,手指颤抖着点着李静姝:“你安敢如此辱我,安敢!”
李静姝还没发话,一旁的令姜已经上前挡在前头,摘下刀鞘啪地磕在了老者的手指上:“放肆,再敢与我主母不敬,剁了你的爪子!”
众人吓了一跳,这侍女满身肃杀,让人毫不怀疑她是真的敢剁。
毕竟杀过人,气势真的不一样了。
老者吃痛,连忙收回手指,看着杀气腾腾的令姜,一时后怕起来。
横得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令姜这作派,让始终以诗书传家自居内心有傲慢的马家,终于意识到,对方可不是一般人。
李静姝对令姜是越来越满意,学习能力极强,胆色又不错,还能审时度势。
“总之,马艳已经许了人家,无法让夫人带走了。”老者强行挽尊,也不再纠缠之前的话题。
“那是你们的事,与我何干?我只带人走。”
马家人无语,这人咋就那么霸道呢。
李静姝起身,迫到老者身前:“一句话,是现在让我带走,还是我使了手段整治了你们马家再带走?”
李静姝就这么赤裸裸地威胁,这就是权贵人设的无脑之处。
老者不敢再用手指点李静姝,仰着身子道:“你如此蛮横无理,就不怕我们告到官府吗?”
李静姝奇道:“官府?你指的是他们吗?”
李静姝指着四个兵丁问道。
老者老脸一抽,这女人都是官府派人来保护的,还告个鸡儿官府啊,这不是送上门吗?
李静姝本就是借官府的皮来做包装的,给人一种自己跟官府来往密切的错觉,省得打长久战。
别听什么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的屁话,律法对权贵的束缚是很小的,尤其是这个封建时代,李静姝几乎是把我就是无法无天的权贵,赤裸裸地写在脸上给他们看的,而他们也深知这个世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