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书先生明显是个被推举出来的课代表,他站了一个众人让出的极佳位置,朗声说道:“诸位别急,待会我会仔细看,回头我一定会仔细跟大家说说。”
贺县令知道该来的都来齐了,不该来的也来了,就整了整衣冠,今天大概率是能写入史书的,他得保持形象。
迈着八字步来到座位上,瞧见外面乌泱泱的一片,贺县令表示很满意。
一拍惊堂木,外面顿时安静下来。
“今日本官审理上水村李氏状告赵北父子溺女婴一案,来人,请李氏上堂,带赵北父子前来。”
衙差顿着水火棍喊威武,外面的众人鸦雀无声。
赵北父子被带上堂,跪在地上,李静姝则朝贺县令福了一身。
这时代不像满清,动不动就跪,脊梁骨都给跪断了。
李静姝将状纸递给衙差,让衙差转呈上去,影帝贺县令装模作样地看了看状纸,其实他都能背下来了。
“上水村李氏,状告赵北父子昨天溺死女婴后,抛尸山上,产妇得知后悬梁自尽,两条人命。期间,衙差刘勇和仵作前去验尸。”
贺县令的声音在安静的公堂回荡,他必须要把事情交代一遍。
外面的人群小声地把公堂的情形传到更外面眼巴巴的人群中。
“刘勇、仵作何在?”
早就在一旁候着的刘勇和仵作上前回禀,言明证据确凿,仵作也交代了验尸的客观结果。
这案情其实没有复杂的地方,清晰明了。
“赵北赵山,你二人可有要辩解之处?”
赵北父子立马磕头:“回禀县尊,我父子昨日一时鬼迷心窍,溺毙了女婴,更没想到连累产妇自尽,实在悔不晚已,今后一定洗心革面。”
贺县令摸着胡子沉默不语。
人群议论声开始大了起来,贺县令也没阻拦,因为本来就需要倾听民众的心声。
“真是作孽哦,没想到真有人下得了狠手,那是亲闺女啊。”
县城住的一般条件好,只有那些愚昧落后和贫穷的地方,溺女婴才比较容易出现,所以不少人听过,但还真没见过溺女婴的。
“你们不知道吧,乡下几乎每个村每年都有这样的事,大家都习惯了,不当回事的。”
“对啊,粮食收成不好,养不活那么多的也会溺女婴。”
“还有的说法是头胎女婴都要溺毙,不然生不出儿子来。”
“是吗?但我看有些人第一胎女婴,也能生儿子啊。”
…
李静姝静静听着,这些民众讨论的理由都是时下会溺女婴的理由。
贺县令等大家吵过一段时间后,才拍起来惊堂木,吓了众人一跳,立马安静下来。
“李氏,如今案情明了,你可还有什么要说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