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姜经历过早上的事,第一个反应过来,她冲上前,抱住李静姝的腰,坚定地摇摇头:“不可,主母,不值得!”
李静姝只觉得眼里的猩红渐渐褪去,杀气和暴戾也渐渐褪去,眼中恢复了清明。
摸了摸令姜的头,李静姝开口:“放心,我有数。”
令姜听闻立马就放开了李静姝。
李静姝提刀来到赵山眼前,赵山早已软倒在地,虽说李静姝的气势已经没有刚才那般吓人了,但那把明晃晃的刀尖此刻已经搁在了自己脖颈上,冰凉的刺感一下让赵山失禁,现场一片臭味。
人群有人尖叫起来,现场看杀人真的不要太刺激。
李静姝也没有其他动作,也不嫌弃赵山的肮脏:“是你将猫儿溺毙的?”
赵山吓得说不出话来,只是一个劲地哆嗦着摇头。
李静姝看向赵北,赵北也吓得靠着墙摇头。
李静姝当然也可以威逼他们说出实情,但如此却不能服众,因此她选择等仵作。
“过来跪下!”李静姝对着赵北喝道,赵北立马连滚带爬地来到赵山身前跪下。
“将沈氏的尸身抬出来,放这里。”李静姝吩咐道,扫视一眼,几个小伙子进去把沈氏抬出来放在赵北两人的前头,两人畏惧地躲闪开眼睛。活着的时候他们看不起这女人,如今反而畏惧起来。
人群有些骚动,毕竟是死人,还是悬梁的,幸好盖实了被子。
李静姝将刀插在地上,从李刚手里接过猫儿,重新包裹严实,轻轻放在沈氏的身边。
然后就任由赵北父子向这母女俩跪着。
人群有人心里是不舒服的,毕竟李静姝强行压着男人向女人跪着,只不过李静姝积威甚盛,没人敢跳出来。这是个有仇必报的主,回来第一天就把之前跳得欢的人家全给辞工,并放出话来,报仇都不隔夜的。
村长夫妇看了下院子,又看了下李静姝。
李静姝头也没转,开口道:“村长,我自有主张,也不会冤枉好人的。”
村长点点头:“您做事,我自然是放心的。”如今连敬语都用上来,也没有觉得半分突兀。
又过了一刻钟,才传来马车声,人们意识到是衙差来了。
果然看见李静姝的家仆带着一皂衣红带佩刀的衙差,和一个全身着黑背着包裹的老头以及两个帮闲一起过来,衙差正是上次因为赖子事件来过的刘勇。
人群让开一条路,几人匆匆来到院子,一瞧见院子的情形都顿了一下。
刘勇带人上前先跟李静姝行礼,如今的李静姝已经不是自己可以端架子的人了。
李静姝客气回礼,开口道:“如此匆匆请几位前来,辛苦了。”
众人客气地回复说是职责本分。
“此次的事件是昨夜有一女婴夭折,产妇第二天得知后悬梁。但我怀疑婴儿是被人溺毙的,产妇知道了事情才伤心自尽。有劳仵作验尸,给大伙一个明确的说法。”
正在跪地的赵北父子已经瘫软在地,见官了,这事真的遮不住了,虽然哪里都有溺女婴,但因为官府实行民不举官不究的政策,没听过有人因此受到惩罚,但这个多事的李氏真的把衙差和仵作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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