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瞧向狗头军师,军师点点头又低下头不敢看曾中豹,毕竟自己把记得的都写在了供状上。
曾中豹不可思议地看了看李静姝,又朝贺县令问道:“县令应该听清楚了,这个妇人杀伤朝廷官兵,为何还能安然在此?”
贺县令笑笑,这个问题早就和李静姝商量过:“你们家曾宪成以白身得你授意,私自动用朝廷设置的巡检使兵丁欺男霸女,公器私用是一罪,以朝廷名义为祸乡里又是一罪。”
“这李氏为了反抗不公,解救自己家人,和那些披着官皮实为寇匪的巡检使兵丁起了冲突,乃是大义在身,更何况人家只是伤了兵丁,没有杀人,官司打到朝廷都不怕。”
曾中豹总算大概弄清楚了过程,狠狠地瞪了一眼自己儿子,惹了这么大的祸,又阴狠地看向李静姝:“无论怎样,这妇人就是杀伤了朝廷官兵,贺县令难道想公然包庇吗?”
这…贺县令皱起了眉毛,在上级没有完全对这次事件定性前,此事被曾中豹抓着不放确实头疼。
李静姝拱手:“曾巡检说的没错,在县令大人没有查清事实上报判决后,民妇确实嫌疑在身,民妇甘愿去牢狱等候。”
家里人急了起来,李静姝摆摆手:“曾巡检也脱不开诸多官司,嫌疑在身,就得软禁。既然软禁,那哪里不是软禁?不如在牢狱里给曾巡检开一间独房软禁,方便县令监管,免得出了意外。”
曾中豹大眼一瞪:“你敢!本官尚有官身在,如何能关押我?!”
“你错了!”李静姝呵呵一笑:“是软禁,反正都是在小房子里待着,又没有给你换囚服当囚犯对待。”
贺县令大感满意,这李氏是个知进退的,主动进牢狱待着免了自己的麻烦,又提议将曾中豹软禁在牢狱,一旁还有李静姝看着,安全得很。
要知道这些大户都是满心眼渗透县衙的,难保没有人会暗中偷偷放走曾中豹,牢狱只有一个出口,反而更容易监管。
正要开口定下,忽然有衙差几人带着几副铁甲前来:“禀县尊,刚才在巡检使校场搜寻,发现地窖处藏了四副铁甲。”
巡检使是地方私人武装性质,是不允许有铁甲的,最多皮甲几副,而县里的兵曹职能跟巡检使一样有缉盗的职能,但人家属于朝廷编制,归朝廷管辖,允许铁甲着身,因此县衙是有铁甲的。
而且每隔几年会换新,贺县令把旧甲去了标识,又让衙差偷偷带到了巡检使的地窖里。
曾中豹勃然大怒,他当然清楚自己根本没藏铁甲,真要被定了藏甲罪名,最低流放三千里。
“放肆,你们居然敢栽赃陷害,我们巡检使根本没有铁甲!”
曾宪成和曾成文也吓到了,没想到贺县令居然敢栽赃陷害,罪名还是这么大的,纷纷辩解起来。
贺县令看到曾中豹终于恐惧起来,心下满意,挥挥手:“把这些证据都收起来,人证物证俱在,你们别狡辩了。”
末了再心里加了一句:这不就是你们常用的栽赃手段吗?今天自己尝到了,果然天道轮回,报应不爽啊。
不再听曾中豹愤怒的指责,此刻曾中豹在他眼里是冢中枯骨了,挥挥手让人把几人带到牢狱里,问李静姝:“李氏,你还有什么想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