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勇几人点头,上前拉住景思两人,李静姝回头策马进入校场。
秋风吹起,肃杀一片,风中马尾飞舞。
另一边,刘勇派出的衙差快马加鞭,一路疾驰,一个小时就追上了出发近三个多小时的县尊。
路难行,加上是马车,时不时还得想办法跟迎面来的马车错开,贺县令只觉得火气大得都要起嘴泡了。
忽然听到马蹄疾驰,众人回看,发现是衙差前来。
马匹气喘吁吁地站定,浑身汗水,众人心道出大事了。
一问情况,县令气得直拍大腿:“直娘贼的,这些无法无天的混账,安敢如此欺我!那个报信的衙差是谁,站出来!”
刘典史环顾一周,回禀:“县令大人,那曾勇不曾在队伍里,什么时候开溜的也不清楚。”
“艹!”贺县令爆了一个粗口。
本地豪强在县衙安插人手属于基操,而开展本地工作也确实需要本地人,但贺县令对这种公然把自己当猴耍的,自然是气愤不已,更何况人肯定是抓不到了,只要这些大户把人一藏,难道还能带兵去翻个地朝天搜寻不成?
“沈主簿你带着三人继续前往,若真有情况以安抚为主,明日我会赶来。其他人跟我回转!”
沈主簿抽了抽嘴角,心道果然如此,留了三个衙差和马车给他。
贺县令则带着刘典史和兵曹的二十几人,打马回转,没马的就跑步后面追。
李静姝进入校场后,在排成两排的杀威队面前站定,众人看着骑马跨刀气质肃杀的李静姝有点紧张。
从昨天被暴打一顿的十个兄弟口中得知,这妇人是个很能打又敢下重手的。但想到今日准备何其充分,众人心又安定下来。
套马索、捕网、各种没有开刃的钩镰等奇门兵器,专门为抓捕而设计。
这些兵丁野战能力肯定不如正规军,但他们本身就是为了小规模缉捕盗匪而生,国朝五十多年一直有战争,尚武风气很浓,所以这些兵丁面对抓捕小群体或单体的经验是非常丰富和专业的。
李静姝在马背上扫视了一眼这些人和那些奇奇怪怪的捕捉兵器,又将眼光对准了正笑嘻嘻看着自己的曾宪成。
曾宪成嘿嘿一笑:“夫人真是识时务为俊杰啊。还不赶紧下马,只需要配合调查就行,你的家人绝对无事。”
李静姝轻蔑地看着他:“曾宪成,做人做事留一线,同归于尽对谁都没有好处。”
曾宪成哈哈一笑:“同归于尽?”
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曾宪成还左右看了看,兵丁们捧场地哈哈大笑。
面对五十个正规巡检使兵丁和三十多个白身打手,哪怕其中有昨天被暴打的十个伤号,也是可以轻松制服这妇人的,这是没有悬念的事,众人戏谑声四起。
李静姝坐在马背上,不为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