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听闻她带着两个儿子就医,今晚不回去,那么我们就趁夜去上水村将她一家捉来,写好罪状按下手印,通知她上门,有认罪书在手,还不是任由拿捏?”
官身对待平民就是这么简单粗暴,更何况巡检使是集审讯逮捕于一体的,简直无解。
曾宪成恍然大悟,自己的手段果然粗糙了些,如果是一般农妇,那手段粗糙些也没问题,但明显李静姝这人不同于一般农妇。
“另外,这李氏在大同县的靠山就是贺县令夫妇,他们夫妇多次在不同场合声明维护,所以必须把这靠山调离。”
曾宪成觉得狗头军师是真的想得缜密,问道:“县令这种地方官,无令是不得离开驻地的,如之奈何?”
“那还不简单?”曾文成摸着胡子,一派智者形象。
“动用县衙里的一个棋子,明天一早谎报洪安镇出现大规模抢水械斗致死事件,这种民变事情最为要紧,县令必定亲自去处理。打个时间差,那李氏早已是囊中之物,县令回来也无可奈何。”
洪安镇是离县城最远的一个镇,交通不便,来回都得一天多时间。
曾宪成一拍大腿,军师就是军师,脑子就是不一样,只要最大的靠山暂时不在,李静姝就无法借势,至于李静姝的武力,一方面人质在手,另一方面巡检使有正规的五十个兵丁和几十个不在编制的帮闲在,她绝对逃不了。
“事成之后,重重有赏,文叔,你果然是我爹爹身边最器重的狗头军师啊。”
曾成文矜持地摸摸胡子,听到狗头军师又一顿,特么的能去掉狗头两字吗?
当夜,就有十来个巡检使兵丁驾着马车深夜来到上水村,村民被惊醒,又被呵斥是巡检使办案,不敢露头,村长醒来后壮着胆子上前想问个究竟也被推倒在地。
一看火光,居然是奔着村尾去的,村长心道糟糕,九成是冲着李静姝一家去的。
果然,人声嘈杂一段时间后,李静姝家里的人包括仆役全部都被带上马车,村民等人根本靠近不了。
村长知道李静姝有派人回来报信今晚在县城,可如今这情况,也不知道李静姝怎么样了,一时间众人有些焦虑有些幸灾乐祸。
李静姝自然不知道情况,第二天早晨城门一开就骑马,带着两个儿子坐上雇来的马车出门了。
只不过李静姝是住在城南的客栈,也是出的南门,跟蹲在西门等候的曾宪成派出的狗腿子错开了。
到了村口发现好些村民正围在村口,看到李静姝回来众人吃了一惊,村长立马上前,把昨晚的事说了。
李静姝皱着眉头阴着脸,这曾宪成是彻底撕破脸,再无转圜的余地,事态估计很难控制住了。
两兄弟也是神色变幻,立马往家里冲去,李静姝则牵着马带着马车慢悠悠过去,丝毫未见慌张。
“李氏,到底怎么个情况,你心里有数吗?”村长焦虑地问道。
昨晚巡检兵丁走后,他和他婆娘就守在李静姝一家,防止有村里人趁火打劫。只见屋内有翻动的痕迹,倒没有打砸,这算是一个好现象,否则兵过如篦,不可能这么斯文的。
“村长,我心里有数。”李静姝沉稳地答道。
来到屋前,两个儿子前来汇报,所有人都被带走,屋内有翻动的痕迹。
李静姝进屋看了一圈,自己在家里是藏着银票银子和铜板的,大约三百多两,是给黄素贞掌控的。
另外有七百多两银锭埋在山上,剩下的大额银票则长期用牛皮纸包着自己带,因为家里没什么地方藏钱。
值钱的都被拿走了,包括好的布料,成衣倒都还在。李静姝换上了飞鱼服,准备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