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你在想些什么?
【这个人似乎总是在撒谎】——没错吧?
可那又如何呢?我是一个被囚禁在黑暗的【怪物】,注定应该被舍弃的存在,所谓的【极恶】。
直到,我看见了他……
那是世间之恶,远超一切的恶意,跟他相比,我反而更像一个纯良的小白兔。
恶意、恐怖、愤怒、憎恶、绝望、斗争、杀意、破灭、灭绝、灭亡……你所能想到的一切恶,都汇聚在他的身上!
但与我不同,他被爱所包裹,极致的恶意转变成了极致的爱……呵呵呵,这不公平,不是吗?
或许是对我这样人的怜悯,或许是恶神的恶趣味,他居然对我露出了【笑容】。
【朋友】,被认同的感觉就是这样吗?
可惜,这种感觉也只是持续了一瞬间,因为他死了,被他所爱的,想要守护的人亲手杀死……
啊~或许有些偏激了,毕竟那是爱的表现,她想要他活下去,很简单的愿望……可惜。
整整五万年,他成为了我黑暗囚禁生活中唯一的一抹光亮,尽管这抹光亮比这座囚笼本身更加黑暗,直到……
一位律者的再次到访,她带来了【另一样东西】。
暂且用【它】来称呼吧。对于往世乐土,【它】将化作一场可怕的灾难——而我……向来乐意推波助澜。
当然了,维尔薇立刻就发现了【它】的存在,应该说,是第二个发现【它】的人。
她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了代价,对方轻而易举地侵吞了她,即将夺走她的所有……
也就在这时,她犯下了第二个错误,她想要销毁我,就像摆脱戒律时那样……
可怜的【我】被当成了又一个牺牲品,用以承担【它】对她的所有侵害。
哈哈……哈哈哈哈……
五万年来,我第一次被【释放】,却立刻要接受一场【处决】。
如果你是我,能给出除了【背叛】外,更好的选择吗?”
极恶的叙述到此为止,她依旧笑着看向芽衣,观察着她的反应。
“……”
显然,芽衣并不相信她所说的。
“哦……瞧你的表情,似乎不太相信我啊。
让我猜猜……是觉得【它】根本没有放过我的理由?
既然它原本就能轻易击垮维尔薇那多一个帮手又有什么意义?
猜猜吧?芽衣女士,它为什么放了我这个【恶人】一马?”
极恶颇为骄傲地询问着芽衣,一如她完成精彩绝伦的魔术表演后,询问着观众。
“他……?”
“没错,恭喜你答对了!”
极恶鼓了鼓掌,称赞起芽衣的机智,但这只会让芽衣内心更加的不安。
“虽然比不上那份极致的恶意,但多少有些相似。
况且,我和它很像,都因为羽得到了人生中的一抹光亮,尽管那么光亮无比的黑暗。
说来有趣,在刚进入乐土之时,它就差点被羽杀死,由此诞生出了求生的本能,却因为羽那极致的恶意被他吸引,萌发了所谓的【爱意】。
恶意中所诞生的爱意……呵呵呵……它不配,那是属于另一个人的!”
极恶的话语闪过一丝讥讽,那不是爱,而是支配。
“我们就像志同道合的朋友,而且我这个朋友还可以帮它处理乐土唯一的【变数】。”
极恶的目光变得深邃,饶有趣味地看向芽衣。
“……”
“你毕竟是他的朋友,而我又是如此的心善,看不得你受苦。
我会分割出一个新的区域,用她们囚禁我的方式将你置入其中,你将不会有任何痛苦,时间将是【永恒】。
和她们不一样,我没有所谓的恶念需要由你来承担,别担心,只是睡一觉而已……”
极恶的声音宛如引人堕落的魔鬼,但此刻的芽衣心中只有满腔的杀意。
“……其他维尔薇呢?”
芽衣吐出一口浊气,即使再过愤怒,也必须掌握一定的情报才可以。
她没有苏羽那种强大的力量,冷静是她唯一的优势。
就在此时,她鬓发之上的枯萎鸢尾散发出绿色的荧光,微弱且杂乱,如同扭曲的病毒。
但极恶并没有察觉到这一点。
“全都被我干掉了。虽然有些不舍得,毕竟都是【我】嘛——但不能留下任何隐患。幸好,我还是挺擅长模仿【自己】的,对吧?”
极恶自豪地介绍起自己的丰功伟绩,这让芽衣确信了,她真的没有注意到自己身上的异常。
准确来说,应该是羽的帮助吗?
“所以,爱莉希雅……凯文……羽……还有梅比乌斯……”
“这就不能告诉你了——我知道,【套话】是你一贯的伎俩。
说过了,刚才的一切都是一场演出。所以【台词】也经过了字斟句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