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我看,我们合力起码得要三天的时间。”有人慎重地回。
三天,在这些被称为仙家的人来说已经足够久,而且挡住他们的居然是凡间的王庭,这对他们而言就是耻辱。
可是刚才他们的确试探过了,三天这个时间段并没有人出来反驳,这就说明的确需要这么长的时间。
胜负已经不是他们考虑的,可他们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因为盛安城在这些仙家眼里足够强大,某种意义上说,其实他们已经败了。
短暂的交流后,修行者们终于开始动手。
盛安城顿时像被巨型的锤子一下一下地敲击,每一下都让整个都城为之颤动。
它们像开山的石匠,撼动着整个山体的脊梁,只是它们每次出手都是崇山的力量。
从他们出手开始,盛安城就像被架在海浪中,每时每刻都在剧烈地摇晃,更可怕的是伴随着都城的晃动同时发出令人牙酸的尖啸。
那些不断回荡在上空的巨响如都城的哀嚎声,每每听来都让人毛骨悚然,感觉下一刻整个盛安城就会轰然撕裂。
坐镇城楼的忠为民越来越感觉心虚,看来自己的表演是无法进行下去了。他把心一横,干脆转身往城楼的大殿走去,
“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许妄动。”甩下这句话后,他也不理将军们懵懂的神情,自个儿关上门不再理会。
刚避开了将士们的视线,忠为民的双腿不听使唤地软了下来,仿佛整个人的气力全被抽干,走路都是虚飘的。
他走到角落的座椅上缓缓坐下,默默哀求落尘赶快出现。
而在城中的百姓们,刚开始也是气定神闲,但随着时间的流逝,盛安城上空的嘶吼根本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这让他们隐隐有了不安的感觉。
人在内心失据的时候,往往会寻求外物的寄托,以求得到心安。
盛安城的百姓也如此,有些人开始不安地往行致楼方向走去,希望在那里能得到平静。
有了带头的,那就会有更多的人被引领,本来僻静的街道开始出现了人潮,他们不约而同地涌向了同一个地方。
到第二天,街上的人已经站不下,想要往行致楼去更是没有落脚的缝隙。
得到这个消息的御子刚开始还面色阴沉,百姓们这么做无疑是阻碍了军队的输送,这倒是其次,粮草的运输才是让御子头大的地方。
不过他很快就想通了,作为御气修行者,他已经能够感觉到盛安城坚固的防御出现了松动,要是这样持续下去,不出几日就没必要运送粮草了。
他索性坐回去,静静地回思这辈子的历经,从初见落尘吃肉喝酒,到后来一飞冲天,坐了如今的国君。
所有的拥有仿佛是上天的恩赐,这让他很知足,人活一世,能站在权力的顶端俯视苍生,哪怕就那么一瞥也足以领略人间的华丽。
只是不知落兄如今安否?
想起落尘,御子的心中升起半缕希冀,虽然恍若梦中,但终究让他心里平静了不少。
军人们在和无法触及的仙家对峙,百姓们朝着行致楼纷纷朝拜,内心也随之安详。
远在长阳的落尘在百姓的信仰中被唤醒,他睁开了眼,不再是双眼无神,而是像睡了美美的一觉,精神焕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