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我就值个义仙?他凭什么就是德仙?!”月明指着一村,仿佛整张脸都要因愤怒而烧红。
云鹤似乎早就料到这个结果,说,
“你可知,义为何解?”
月明被问得哑口无言,愣在原地半天说不出话。他只知道越靠前身份越高,至于仙位的含义,压根就不是他关心的。
“所谓义,不计得失,为天下先。你做到了几分?”
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月明马上说,
“蛮荒之役,我云开帮死了整整两万三千人!如今只剩下几千众,难道还称不上义?”
云鹤马上回,
“所以云阙给了你义仙,难道有什么不妥吗?”
刚才怒火攻心,月明这时候才恍然大悟。
可思来想去,自己最光彩的事就是参加了蛮荒之战。其它的所作为为根本说不出口,虽然不甘,可月明知道今天是有心算无心,自己算是败了阵。
等月明郁闷地回座后,人们的目光自然地落在了悲秋的身上。
虽然悲秋身段婀娜,面容也是千娇百媚,可人们知道这人蛇蝎心肠,又攻于心计,所以大家的眼中保持着很小心的距离感。
靠的太近怕被算计,太远又怕人家记恨上,要是因为美貌吸引了大家,那是他们打死都不愿意承认的。
悲秋强装着平静,可从刚才的月明来看,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
云鹤似乎对他们的言行和品行了如指掌,自己平时装得再怜悯苍生,估计也没用。
别人不知道,悲秋自己还是了解自己的。以她的德性,估计也不过义仙,而且这还是因为自己修为托底,不然恐怕连法仙都混不上。
但是为了给云鹤留下好印象,悲秋并没有发作,而是努力地克制内心的不满,拉长的脸上挤出笑意说,
“我悲秋从来淡泊名利,至于云阙给我的仙位,不管在什么位置都是对我的肯定,我自当领受。”
说着悲秋表现出痛苦的神色,
“蛮荒之役,我也受了不小的伤,到现在还没有恢复。两位使者还请包涵,小女子不便多留,就先告辞了。”
刚回到帮中,悲秋的脸就像被驴踢了一样拉了下来。
没有人在这个时候问其中原因,她就这么高冷而又孤独地走进她的闺房,然后披上那件洁白的长裳。
这是亵渎天人的做派,可悲秋却从中得到了心灵慰籍。她留恋地将目光停留在白色的长襟上,幽怨地自言自语,
“不就区区仙位,我可是天人之资。”
烟云蔽空,悲秋的言行就像被困在牢中的疯子,透着几分凄苦和寂寞。
烟云楼里只剩下云鹤和一村。两个云鹤对视了一眼,心想这一村留下来是为了什么?
不过乌鹤对一村的评价极高,所以云鹤对他也是尽可能地拿出尊敬的态度,
“一村,你还有什么要问得吗?”云鹤站起来耐心地说。
一村也站起来,但并没有正对着云鹤,
“我们烟云都向来是各自为政,但平时各方势力也算相安无事,所以我对其它帮派的人并没有仇恨。”
“可是,你们今天把我抬到德仙的位置,是不是有什么别的目的。比如分化烟云都,让其它人仇视我,孤立我。我当然不怕别人怎样对待我,可是我不允许这是因为他人的阴谋造成的。”
云鹤无语,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对方是这么看待德仙的,
“一村,这是云阙的决定,我们只是使者。但是我要告诉你,德仙之位,只有那些善待苍生的才配得上。你今日有此一问,说明你心怀烟云都,算得上德养一方。”
一村这才踏实了些,他这一生最痛恨暗地里阴谋诡计。要是云阙没有什么目的,他也就不怕月明和悲秋的针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