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在乎能不能打败你,至于用什么方式,我不在乎。不过这里是公平的,你我都只是刚踏入修行界的人,我不会占你便宜。”
须弥鼻子都快气歪了,因为在他看来这就是彻头彻尾的歪理。
他在现实世界中可是高他一头的修为,到了这里就是平起平坐。
这也就罢了,对方居然恬不知耻地说这是公平,那就让人很不认同。
气笑了的须弥只能怪自己的徒子徒孙们修为太低,不能助力自己结阵对敌。
他看了看周围,连个像样的兵器都没有,满眼的黄沙,叫人怎么弄,抓起一把洒向对方?
须弥自认那是小孩子才做的事,他堂堂治气大修行者,有搬山移海之力,怎么可能用那样的方式打架?
此时若欢看起来却很从容,他说了句得罪,然后身体鬼魅地移动起来。
见越来越逼近的若欢,须弥痛心疾首地闭上眼,不甘地从门牙里挤出一句话,
“我认输。”
两人在修为上本来就相差不远,若欢再加上阵法的加持,那么就已经占据了优势。
天知道他用这个修为练习过多少技巧,须弥才不干丢人又吃力的事,认输仿佛是最理智的选择。
作为人魔的领袖,他不能被情绪左右,也不能因为对方无赖就失去理智。
至少这样认输显得体面很多。须弥无奈地叹息。
很多时候面对的对手很重要,这阵法要是发生在安弱身上,那么若欢大概就会被打得哭爹喊娘了。
对于安弱来说,境界越低,那么她能发挥的实力就会越高。要是以凡人之躯对决,那她就是天下无敌。
要知道她可是唯一一个以武入道的人。
云阙山外有清风徐来,几十个修行者面露喜色,仿佛刚完成了一项让他们扬眉吐气的事。
须弥在虚空中黑着脸,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然后凭空消失在原地,哪怕连客套的话都不愿意再说出口。
这一战太憋屈,他恨自己无法冲破若欢的君子世界,也恨没人能够帮自己承受半点压力。
带着几乎可以冻僵人的郁闷,须弥回到了紫盈台。
礼尚歉意地上前,
“山主。”
这是他最得意的大将,但在这紫盈台上几乎赢不了任何人。这样的心理落差让须弥无法释怀,也恨天待人不公,为何别人的身边随便一个就是治气修行者。
可是,天道何时公道?
平复了心情,须弥才缓和着语气安慰礼尚,
“这也不能怪你,毕竟我们的根基比起他们太差。如今我们能来这里见识见识修行界的这些佼佼者,也算不虚此行了。”
须弥对礼尚的偏爱刻在了眼珠子,他明白就算自己再心有愤恨也不能发泄在无辜的人身上。
怪就怪自己实力不济,想到这里须弥又抬眼望向头顶,那里是一群高高在上的斩尸修行者,
“终有一天我也要和他们一样。”须弥暗暗发誓。他感觉自己从来没有这么强烈的希望变强。
云阙外,若欢并没有像他的手下般欢欣鼓舞,因为他明白这世间不止他们可以结阵。
在阵法的加持下,以修为为上的铁律似乎被打破。
如果对方的阵法足够强大,那么就算是一群普通治气也可以轻而易举地击败自己,刚才须弥的落败就是很好的证明。
他望向紫盈台深鞠躬,然后静静地立在虚空中等待。
无需多言,每个人都知道若欢是在等下一个挑战者,或者下一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