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山郡城楼上,旌旗在烈风中招展。只是这里已经不再属于正国,旌旗上的字也被置换成了两个字,“春秋”。
也不知道为何,春秋国攻占了横山郡以后并没有要继续向东扩张,而是关闭城门坚守在原地。
城门上空突然风云变幻,仿佛一下子风雨欲来,又在转眼间晴空万里,疾风忽起,又毫无征兆地停住了。
城楼上的守军们奇怪,怎么今天这天色变得那么怪异。虽然这时候是晚秋,但在这一刹那,每个人都真实地感觉自己像是置身在春雨过后的空山里,迎面是清新的空气,放眼是峥嵘的山河。
守军们正在陶醉于这种神奇的感受之中时,他们又突然发现自己无比孤独,就像被遗弃在一望无际的黑暗里,不仅伸手不见五指,更让他们惊恐的是这里安静得可怕,就连自己的呼吸声都感受不到,就像被蒙着嘴扔进无尽的深渊里,连挣扎都带着绝望。
城楼下突然出现了一个人,随着这个人的出现,刚才的一切感受都戛然而止,山风打在每个人的身上,透着一丝凉意,耳畔的呼呼声也变得真实…。
看起来一切都回归了原本的世界,可是城楼上的士兵们却更加匪夷所思,因为没有人看清楚城楼下那个人是怎么出现在那里的,更没有人确定城楼下到底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
是的,城楼下站着的人正是天文和地壤,但是给人的感觉那里只有一个人。
这种感觉很诡异,好像其中一个人只不过是另一人的影子,但每个人都知道,影子只会是黑色的,更不可能像那个人一样身穿衣服,而且两个人的衣服不一样。
这是因为地壤收起了自己的气息,这时候他是完全没有生命迹象的。这不是说生和死,而是完全脱离了这个世界的事物规则。
在某种意义上,存在即是生命,因为每种事物都有生有灭。而这个时候的地壤在气息上完全违背了这个规则,所以人们虽然能看到他,可是却感觉不到他,或者说,他似乎不属于这个世界,他在那里,或者不在那里似乎都不影响那个地方的观感。
城门上的将军虽然害怕,可他知道越是强大的敌人,越需要先下手,于是怒喝一声,
“放箭!”
声音回荡在城楼上,可是却没有预想中的万箭齐发,风声淹没了这一声吼叫,四周寂静得有些可怕。
将军缓缓转过身,他的军士们都在做放箭的准备,保持着这个姿势倒向了地面。
将军再看向城楼下的两个人,他们似乎没有动过,依然保持着刚才站立的姿势。
可是,他们是怎么做到的?将军惊恐地瞳孔放大,死亡的气息穿过他的躯体,随后也应声倒地,居然就这样死了。
天文和地壤互视对方一眼,然后心领神会地飞离横山郡。
眼前的这座城他们并不敢贸然进去,因为它被占领已经证明了里面也有修行者。
更重要的是里面的斩尸大阵对他们也会产生效果,他们这时候进去无异于送死。
他们要等,等盛安城赶来的大军。
等两个人消失的时候,城门楼上也出现了十几个人,他们气宇轩昂,脱俗绝尘,一看就是修行者。
“看清楚了没有?”其中一个人问。
“他们的单人实力远在我们之上,还好只有两个,不然我们连一点取胜的机会都没有。”另一个人心有余悸地说。
从他们的口中几乎可以断定,在他们身边不明不白死去的那些战士就是这些修行者特意安排的炮灰,用他们的性命换取天文和地壤的一次出手,然后评估对方的实力几何。
行致楼里,落尘悠闲地从楼上走下来。这时候他已经掌握了空间诀,他的来去已经不受距离的束缚。
落尘即便自认为很少激动,面对突然得到闪距的神通也不由得心里飘飘然。他记得,上次有这种心境是孔安将军封他做百夫长的时候。
时光荏苒,如今落尘已经修为大成,虽然说不上横行天下,但是也没人敢轻视他的存在,更没人愿意轻易得罪这样一位大修行者。
不过这些所有的前提是不包括苍北界,那里不知潜藏多少逆天的修行者,任何人在那里都是众生的一员,除了那五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