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同善高兴的说道:“一点点也好啊,总比什么也没有,换不了钱,能填饱肚子也行啊!”还记得去年秋收后,为了省口粮,每天就吃一顿,天天就躺在炕上不敢动,生怕一动肚子饿得更快。
可是每天就一碗稀稀的粥,上个厕所就没了,一整个冬天肚子就没吃饱过。今天冬天,他应该不会再饿肚子了吧!想着以前的事,卢同善忍不住红了眼眶。蹲下身子麻利的捡起地上的毛栗子。
覃雨他们批知青不知道以前的事,看着卢同善的要哭的样子,疑惑看向莫荣华。
莫荣华走过来小声的说道:“阿善一共有两个人兄弟,他排老二。老人常说排在中间的孩子,不受父母待见。
他就是这样的,他爹偏疼老大,因为以后靠长子养老。他娘则是疼爱和自己长得最像,嘴最甜的小儿子。
阿善夹在中间爹不疼娘不爱,又不善言辞,就知道傻乎乎的干活。父母都是工人,家里的活计几乎都是他干的,就连家里的衣服都是他洗的,就为了能让爹娘多注意到他。
高中毕业后,他已经找到工作了,谁知他父母偷偷给他报名下乡。原因是他大哥是临时工,不小心犯错,被开除了。
看阿善有工作,他父母就打他工作的主意,担心他不愿意,就给他报名下乡。
事已成定局,阿善再不乐意也没用,气不过就说,想要工作那就断亲,以后他就不是他们的儿子了。
要么就拿二百块钱来买,否则,他就把工作卖给别人。
其实阿善就在赌,大哥的临时工就是他们花二百块买的。他们是不是也愿意花二百块给买他这个儿子。
结果,他们为了不出钱,就和阿善断亲,还骂许多难听的话,让他死在外面……阿善下乡时,兜里就有自己存的十五块多,几件衣服,甚至一点干粮的都没有。”他当时就是个阿善同一个车厢。
大家听了都静默了。
王金山难过的说道:“善哥去年拼命的挣工分,把挣来的粮食大部分拿去换旧棉花和破布,勉勉强强的弄了两床的棉被过冬,他没有厚衣服,所以他吃过饭就窝在床上,有时候一天就吃一顿……”
“我们想借衣服给他穿,可是他要强不愿意。至于粮食,我们无能为力,只能吃饭的时候,每次多分给他一些。”苏文斌叹息的说道。
黄洋英也跟着叹息的说道:“那他家人有给他寄过信,寄过东西吗?”
“艹,他大哥倒是给他寄过一封信,信里满是挑衅,什么活该,什么乖乖下乡不行, 非要断绝关系,什么说阿善不孝之类的,还有爹娘说他不在后,心情都变好了……阿善会下乡还不是他引起的,还好意思写信过来嘲笑。”莫荣华吐了一口国粹。
覃雨想起前世的自己:“有的人真不配当父母,生而不养,对孩子是伤害。养而不爱,对孩子也是伤害!”
“所以,阿善在那之后大哭一场,把信收好。说着以后就是爹娘出殡了,他都不会去看一眼,他就当自己是个孤儿,知青点就是他的家。”莫荣华想起当时的场面,心疼的说道。
叶韦生说道:“起码他应该庆幸,能早点看穿他父母的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