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的回答,本就是一种拒绝。
他觉得对方应该懂,然而事实证明,他想多了。
在这件事情上,对方那高达一百多的智商完全沦为负数,自欺欺人,放弃真的有那么难吗?
难吗?
莫名的,他不由想到自己被下令同一世家千金交往时的情景。
那个时候他还在读中学。
中学啊!
为此,家里面安排了他转校,进了她的班级,完全没有商量,更别提听听他的想法,他的意愿。
唯有通知,冰冷的一份通知。
他想抗争一下,奈何皆是徒劳,父亲的一句话让他彻底无言:你既然生在这个家庭,享受着我们提供的富裕生活,就必须为这个家做出一点贡献。其它的事情我们可以由着你,但这件事情不行,这关乎到我们家今后几年的发展战略。
为了发展,所以送儿子?
这是什么逻辑?
他不理解,也无法理解,更不能接受。
联姻?
那个小姑娘他到现在都还记得,柔柔弱弱,一看就知道是好欺负的模样。
她显然也是接到了家里面的通知,见到自己时,泪眼汪汪地,仿佛随时都能哭出来。
各方面打点完毕,自己被安排坐在她的旁边,她根本不敢与自己对视,只敢偷偷摸摸地用余光打量,每当自己看过去时,她总是会忙不迭地低下头。
一个学期内,哪怕是同桌,也没说上几句话。
他当时烦躁的眼神宛若一道高热的激光束,哪怕是指教的老师,也不得不避其锋芒。
后来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件事情就这样不了了之。
可能是自己的眼神太吓人,吓到了她,她回家告状了。
也有可能是合作告破,两家无法达成意见的统一,最终他的任务也就这样稀里糊涂的结束了。
该上大学,学校、专业全都是安排好的。
那个时候的他就感觉,自己只是一只提线木偶,一举一动都是被安排好的,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管,按时完成既定的学业任务,隔段时间汇报一下生活情况,明明还没有开始工作,就已经进入了工作的氛围与节奏。
所以,在大学毕业后,他跑了。
反正公司集团有自己那个老爹和大哥撑着,他回去出了碍眼之外,也没别的作用。
走走停停、全国旅行。
这一年时间,他几乎将所有的地方都走了个遍,他们知道自己的动向,却没说什么,可能是良心发现了。
最终在新城这个地方,一次爬上的过程中,他发现了“原生之证”。
一镐头下去,它被自己从石头中砸了出来,通体乳白色,散发着一层薄薄光晕。
或许,这就是命运。
“喂,月白?”
“你还在听吗?”
回过神,愣了愣,月白轻轻应了一声,将快要烧到手的烟蒂甩了出去,一股柔和的力道托举着烟蒂连带着烟灰平稳地掉进桌面上的烟灰缸内。
他说:“我知道了,你要是不死心,我带你跑一趟,不过别抱有太大希望。”
“虽然一年多没见,但我对那个女人可是记忆犹新。”
听着电话那头带着哭腔的道谢声,他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何种心情。
默默挂断电话,长长呼出一口气。
感叹道:“简直是造孽啊!”
“但愿你能经受住打击,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这滚滚红尘,到底淹没了多少痴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