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冕按下桑宴的肩膀,声音淡淡的说道:“稍安勿躁。”
桑宴年纪最小,心智本就不成熟,遇到事情自然也就抓耳挠腮。
“大师兄,我现在躁得慌啊!我安不了啊!”桑宴语气中还带着点抱怨,感觉大师兄有些沉着得过分。
莫名有种……不关心同门的感觉……
席冕似乎是看出了桑宴心中所想,为了让这孩子安心,席冕本是不想解释,却又开口道……
“我们现在虽说看似坐以待毙。”
“但实际上,我们等死。”
“也等生……”
禅房乱成一团,整个丹阳山更是如此。
时逾白不再下山算卦起灵,慕寻州也不为缘主解命盘算风水流年,就连桑宴都向学校告了假。
丹阳山封山平乱,而顾印倒下,其余丹阳道士又忙得不可开交,做饭的事情也只有交给萧家人。
好在众人心事重重无心用餐,若不然每日看着色香味俱无的饭菜,怕是哭都哭不出来。
“小宝和顾印会没事吧?”
葛若心端着夹生的米饭,看着一桌的黑暗料理,筷子伸出去又缩了回来,最后干脆放下碗筷,满眼期待的看着席冕。
“我已经三天没看到小宝了,到底怎么样了?醒了吗?”
葛若心说着便哽咽起来,直至后来泣不成声,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停地流淌,胸膛也剧烈地起伏着。
萧锦航揽住她的肩膀,感觉妻子自上山之后清瘦了太多,搂上去都有点硌手。
“若心姨别急,师父会想办法的。”
席冕灌下一大壶水,说完后便起身对众人说道:“我吃好了,各位……慢慢吃。”
……
书阁。
席冕走进去的时候,季年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脸上还盖着一本书,此时正在呼呼大睡。
“师父,火烧眉毛了,您还睡得着呢?”
席冕弯腰把书拿开,季年也恰好睁开眼。
看书打瞌睡被徒儿当场抓包,作为师父自然是尴尬得无所适从。
季年立马坐起身子,装出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脸上还摆出几分严肃。
“此时此刻为师怎能睡得安心?”
“为师是想找寻解蛊之法。”
“为柒柒解化魂蛊,也为印儿杀死体内的护蛊虫。”
“刚才是在思考呢……”
席冕一边听一边点头,随即露出一抹莫测的笑容,“哦!原来如此!”
“那师父真是辛苦了!”
季年‘啧’了一声,“你这孩子怎么说话阴阳怪气的?现在连为师的话都不相信了?”
席冕拿正手里的书,微眯双眼逐字念道:“李白诗文全集。”
季年略有尴尬的眨眨眼,从地面上站起来后,像个做错事的孩童一般无所适从,“这个……这个……”
席冕不理会季年的无措,而是看着诗集啧啧称奇,“妙!果真妙!”
“我国几千年人才辈出,徒儿想都不敢想,唐代的大诗人竟然对蛊毒还有所研究!”
季年恼羞成怒的夺过书,说话都磕巴起来。
“你你你!不去守着你师弟师妹!来这找为师的麻烦做什么!”
“年年年……年纪越大!越不像话!”
季年气急败坏的一甩袖子,叉着腰大口喘气。
季大师:养二十多年!养出个下头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