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谢氏的院子,一股浓重的药味扑面而来,几人不自觉的皱了皱眉。
“老爷,上官夫人来了!”钟管家站在房门外出声禀报道。
里面没有传出说话的声音,他以为里面是不是没有听到,刚准备伸手敲一下门,就见房门直接从里面打开了。
“凝玉来了?在哪里?”白慕文一边急切的问着,一边将身子探出门外,眼神四处寻找着,脸上满是惊喜,仿佛等了好久。
待看到院子中央站着的主仆二人时,他直接疾步上前,不等夏凝玉开口,就语气激动的说:“凝玉,没想到你真的来了,太好了!”
“白大哥!”夏凝玉缓缓开口,看着白慕文眼底的乌青,她犹豫着问了出口,“谢伯母她......怎么样了?”
白慕文闻言,脸上的笑容僵住,眼眸黯淡,眼眶迅速泛红。
他咽了一下,才低眸说:“母亲她......不太好,太医最后开了一副药,就不再来了。这些日子,她嘴里一直断断续续念叨着你和......锦晴的名字,都是我没用,这么多年都没找到小妹,所以,也只能给你写了信,想让母亲少留些遗憾。”
夏凝玉闻言微惊,她没想到谢氏的情况已经这么严重。
太医都不再上门了,那不就是已经宣布放弃了?那锦晴......
她相握在一起的手紧了紧,抬头说:“白大哥,带我去看看谢伯母吧!”
“哎!好!”白慕文闻言高兴的点着头,说着便伸手引她进房间,“来!母亲见到你,一定会高兴的!”
夏凝玉一路跟着他,从外间进到了里间,就见床上一顶素色帐子下,一个头发花白,面容苍老枯瘦的妇人,正眼神混沌的盯着帐顶,嘴唇不断动弹着,好像念念有词。
夏凝玉不觉凝眉,没想到多年不见,曾经优雅从容的妇人竟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白慕文几步上前,坐在床边,轻轻拍了拍谢氏的肩膀,语气轻快的说:“母亲!凝玉来看您了!”
“凝玉?凝玉在哪里?凝玉......”谢氏闻言嘴里开始呢喃,慢慢转过了头,目光开始寻找。
白慕文见状赶忙起身站到一旁。
没有了遮挡,谢氏终于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人儿。
“凝玉~”她语调柔和的唤了一声,但身子有些无力,起不来床,只能努力的伸着手,眼中含泪。
夏凝玉有些动容,她慢慢走过去,一把握住了谢氏伸着的手,一脸关切的说:“谢伯母,您还好吧!我来看您了!”
“我......我挺好的,你这些年过的都好吧?孩子多大了?”谢氏笑着问道,眼里满是慈爱。
“嗯,”夏凝玉点了点头,“我过的挺好的,有个儿子,年前刚成亲了!”
“可真快!”谢氏说着,眼中慢慢浮上了遗憾,“要是锦晴还在,估计孩子也该成亲了,只可惜,唉......”
夏凝玉闻言心中纠结,表情有些不自然。
谢氏的眼角慢慢滑下一滴泪,眼神迷离,显然陷入了回忆。
“小时候,你们俩总在一处,你也经常来家里玩!我每次做了点心,都让她喊你来家里吃,或者嘱咐她给你送一份,她还说我偏心,这丫头!”她说着,嘴角微弯,露出了一个宠溺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