胳膊的扯动又牵动了他的伤。
“风儿!你怎么样?”安氏只能又回身关切的看向他。
温如风疼得半靠在她的身上,没什么力气的小声说:“娘,这件事,不可能是刘大人做的,他不敢对我滥用私刑,况且,他一直为官清廉......”
温永言正好也已经走了过来,他上前扶住温如风的身子,听完这话,也赞同的点了点头,“风儿说的对,刘林不会如此!”
其实他心里已经猜到了。
怪不得上官正风明知此案很容易查清,而且现场早已及时被探查,无法再做手脚,他却仍是对刘林说了怀疑风儿的话,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呢!他就是想借着风儿在牢里时,暗中折磨。
“那是谁?”安氏看着儿子的样子,心疼的红着眼眶。
眼眸流转,她突然反应过来,“是上官正风?”
“娘,我们上马车回去吧!”温如风握了握安氏的手,侧头央求般看着她。
安氏感觉到他手上的异样,赶忙举起查看,只见上面满是水泡,又是一阵心疼,“回去娘给你上药。”
她已经听温江说过那日温如风在滚烫的废墟中翻找的事情,只是没想到会烫的这样严重。
温如风点了点头,安氏无奈,只能和温永言扶着他上了马车。
马车旁站着的温江看了温如风一眼,欲言又止。
一家人坐定,马车终于开始朝温府行进。
车里,安氏还是一脸的怒容,温永言的脸色也不好。
温如风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其实被折磨的这几日,他也想了很多。
“爹,娘,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他郑重的说道。
安氏不甘心的抬头,但看到儿子认真冷静的表情终是没有说话。
温如风继续开口:“我是真心爱嘉音的,她对我亦是,终归是为了我,她才逃出来,却死于非命!”
他闭上眼睛,两行清泪瞬间滑落,“所以她的家人恨我,我能理解,他们这样折磨我一场,我反而心上微轻。身上痛了,心里也就没有那么痛了......”
“风儿,这怎么能怪你呢?是他们家自己非要逼自己的女儿!”安氏握住他的手安慰着,“还对你下如此狠手。”
胳膊上的伤都这样严重,可想而知身上一定是更严重。
她越想越愤恨,“反正两家如今已经彻底撕破脸了,我一定要去找上官正风算这笔账!”
安氏虽不是出身京城的名门闺秀,但也是洛州世家的嫡长女。
安家子弟世代以武传家,还曾出过几位将军,只是与温家成为姻亲后,也收敛锋芒,慢慢低调下来。
安家女子虽不习武,但也是率性刚毅,不是性格柔弱之人。
因此除夕之夜温永言差点遭遇不测时,安氏才能足够镇定,既瞒住年纪尚小的女儿,又一力支撑温府,还能在关键时刻临危不乱,派人通知欧阳文煜前去。
之前因着儿子对于感情的执着,她心中仍存期望,所以才一再隐忍,但如今,人都没了,自然不必再隐忍。
温永言闻言也是一脸坚定的看向温如风,表示着自己的态度。
温如风双手分别握住一边,一脸坦然的朝两人摇了摇头。
两人见状,最终只能尊重儿子的想法,即使心中不平,但也要理解儿子的感受。
温如风见气氛不太好,于是故意开口询问:“灵儿在外祖家有没有来信啊!走了这么久,怕是在洛州都要玩儿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