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行驶的平稳又快速,李雨桐坐在马车里靠前坐了坐,开口问道:“赵吉以前读过书吗?”
“只简单识过一些字,并没有正经读过书。”赵树回答道。
他倒是想让自己的孩子能多读些书,但奈何他们只是下人,一切都要听从主子的意思,而且他是从小被卖进主家的人,因此只能与同为下人的冯氏成了亲,而他们的孩子自然一出生就背负着这样的命运。
李雨桐听完他的话,仔细想了想,才开口,“赵吉的年龄比我弟弟大些,我看他性格稳重,想正经走科举之路是有些晚了,不过如果能待在私塾或者书院里,跟着学一些,总归能识字明理,开阔视野也说不定,所以我想让他跟着我弟弟,做他的书童,两人日后一起在私塾或书院,也能相互有个照应,就是不知道赵叔是不是着急给他成亲呢?赵叔有什么想法尽管直说。”她是知道的,赵吉这样的年纪,有些家里已经开始给张罗亲事了,所以她得先问好,强迫人家总是不好,那样人家即使做事也难免不愿上心。
不得不说二十一世纪的思想在李雨桐的心中已是根深蒂固,其实在这里,被主子拿着卖身契的下人只能听从,根本没有拒绝的权利。
“能给少爷做书童,整日在私塾当然好了!”赵树不假思索的说,“其实,但凡孩子能有好的出路,我又怎会着急让他成亲,我本身就没有好的出身,这辈子也就罢了,只是连累了孩子也遭受这样的命运,又何苦再着急连累下一代呢?”他说完后有些苦恼。
他曾经也想过给孩子赎身,让孩子能有个自己的人生,可像他们这种被攥着卖身契的下人本就月银少得可怜,甚至有些主家根本不会给月银,因此也就根本攒不出赎身的银子。
他还在难过着儿女的命运,下一刻,李雨桐的声音自身后传来,“从明日起,赵叔和冯婶的月银按五百文,赵吉和赵莹就都按三百文,等他们两人将来要成亲的时候,可以赎身。你也知道,我买下你们花了四十两,所以他们二人赎身,每人十两!但我这里所有的配方和生意,他们到时需要签一份保密协议,赎身后决不能泄露!”
赵树惊讶的张大了嘴巴,甚至马车都忘了赶,马儿的速度也降了下来,慢悠悠的走着。
“小姐,我,您,我......”他激动的有些语无伦次,眼里闪着泪光,他平复了一下心绪,才再次开口,“您就是我们一家一辈子的恩人,小人一家就算是死,也一定不辜负小姐的恩情和信任!”
李雨桐嘴角微微翘起,她其实是真的同情他们,尤其是两个孩子,一出生就要背负这样的命运,着实可怜,而她的做法也恰巧给了这一家人,一个以前从不敢奢求的希望,正好也换回了一家人不会改变的忠心。
稍过了一会儿,她才出声提醒道:“嗯,时辰不早了,那我们就继续赶路吧!”
赵树擦了擦因激动留下的泪水,“哎!好,好,是小人失态了。”他心里想着,回去之后告诉家人这个消息,他们肯定会比他现在更激动。
“无妨。”
赵树将马车恢复行驶,这才又回想起刚才李雨桐的话,他有些惭愧的开口,“小姐,我们夫妇二人的月钱就已经足够多了,不瞒小姐说,即便在京城的主家时,我们二人的月银加起来都没有五百文,两个孩子更是一文没有,小姐能允许我们日后给两个孩子赎身,而且还是不加价的赎身,小人一家已经很感激了,况且小姐还让他们跟着少爷和二小姐一起刺绣读书,这是两个孩子欠您的恩情,怎么还能再拿月钱?小姐放心,他们两个一定会尽心尽力的好好照顾少爷和二小姐!”
“好吧!既然你如此坚持,那就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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