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石早早吃过晚饭过来了,他得先来看看情况。只在院子门口,都闻到了里面饭菜的浓浓香味,想到自己刚才吃的馒头稀粥就咸菜,他心里很是不平衡,尤其是那屋里面还有阵阵的笑声传出。
家里自从秋收后,就再没有其他收入了,交完四成赋税,剩下的粮食也就刚好够吃到明年秋收。
以前只要地里没活时,李林和李枫都会到镇上打短工,而白氏平日也会做绣活,赚回来的银钱都是交给张氏的,张氏除了将这些钱用作家用,还会偷偷给他一些。
可自从李枫死了,李雨桐一家分出去后,那些银钱就再也没有了,就连平日最老实,忍气吞声的李林,自上次拒绝帮张氏来找李雨桐要钱后,没过几日也直接带着儿子李梓峰出去找活干了,到现在都没回来。
他知道张氏手里肯定还是有银钱的,要不然也不能一直供他读书这么多年,但她现在把手里的银钱攥的越来越紧,除了读书银子,其余一点都不出,就连这次李梓源断腿请大夫抓药,她也只是出了一部分,剩下的还是用小张氏这么多年一点一点攒下的银钱付的,她绣活不好,赚的很少,张氏以前并没有看在眼里,所以她才得以存了些,但这次基本也用尽了。
他在院子门口来回走动着盯着看了很久,但始终没看到李雨桐那个新婚夫婿的身影。
看天色还早,肯定得等到后半夜,他们睡熟的时候再行动,于是李石便慢慢走着先回去了。
他刚走到村中间,就看到有两个妇人正坐在一户人家的院门口边,一边忙着手里的针线活儿一边闲聊着。
“周家的,我跟你说,今日午后,我看见村尾那个李雨桐的新婚夫婿骑马走了,而且后面还跟着两个人呢!”
李雨桐的夫婿走了?怪不得刚才在她家门口那么久都没有看见人,李石心想着。
他不再往前走,而是赶紧躲到了路边的大树后面,就听到另一个妇人的声音随之传来,“啊?走了?而且他不是一个人入赘这里的吗?怎么还有两个人?”
“谁知道啊,你说会不会家里来人给叫回去了?那个人一看就不像个普通人呢!”
“你这一说还真是,确实看着不一般。”
“说不定就是人家家里知道了不同意这门亲事,给叫回家了。”
“叫你这么说,那李雨桐是被抛弃了?”
“嘘!小点儿声,千万别让村长听见了,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说到这里,她们便不再谈论此事了,而是转而说起了绣活的事儿。
李石见没什么可听的了,便从树后出来,悄悄路过院门口,然后继续往家里走去。
“真是天助我也!”李石一边走一边乐呵呵的自言自语着。他本来还担心李雨桐的夫婿在,今晚去恐怕很难成功,可如今那人居然走了,就只剩下了一家孤儿寡母,那他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晚上回到卧房,李雨桐毫无睡意。自从成亲后因为欧阳文煜一直在身边,而他的警觉性又高,所以她晚上并没有再进空间学习,而只是自己一遍遍的背着当时理顺的经脉和穴位分布。
现在那些东西都已经熟记于心,倒是可以继续后面的学习了,这样想着,她便进了空间,开始继续翻看外公留给她的笔记,认真学习着人体各种病症和经脉之间的关联。
其实她一直觉得奇怪,自从她了解到空间里灵泉水有特殊功效后,就一直在全家人的饮食和饮水中添加,既然灵泉水都能解欧阳文煜身中之奇毒,可为何这么久了,白氏的失忆之症却毫无起色?
她思来想去都觉得白氏的失忆症肯定还有什么其他的起因,因此她在看到外公的笔记中提到人心郁结之症也可用针灸之术佐以治疗时,也开始猜测着白氏的病因是否与此有关,所以灵泉水才对她无用?
李石一直在床上睁着眼睛等到了丑时初,他不敢睡,怕一觉睡到天亮就什么都晚了,那个娄老五只给了他三日的时间,可不能白白耽误。
他起身快速的穿好衣服便出门了。
独自一人走在街上,这三更半夜的还真有点瘆得慌,但他管不了那么多了,一路忍着害怕来到李雨桐家。
院门虽然关着,但下午时他已经看过了,围墙有一处是比较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