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修远不知道这仪真知县,到底是爱护百姓,还是有其他原因。
爱护百姓还说的过去,毕竟大明官兵的尿性,大家都是有目共睹,让客兵进城的确是冒有风险。
可连些干粮吃食,都不出的话,就有些说不过去了,陈修远有些冲动的想法,真想砍了这个王八蛋。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城门不开没有攻城设备,一千多骑兵是无论如何也进不了城的。
不能进城便不能在城外宿营,万一鞑子追上来就麻烦了。留下几个机灵的队员,还有一些干粮,等着接应陆毅他们。
陈修远窝着火,万般无奈的离开了仪真县城外,先向北走迷惑城头兵丁,然后继续西行七八里,来到了一个村庄外。
“少爷,前面的村子有灯光!”
一条小河沟往南流注入长江,河上一架小木桥,桥西就是村庄。村子不算大,只有十几户人家,亮点的农户家就在村口桥边。
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陈修远带人过了桥,陆猛马上进村打探情况,而葛二虎则去了亮灯的村口农家。
不大会儿,二人都回来了。
“启禀少爷,听说鞑子到了扬州府,部分村民都跑到江南投亲靠友了。”
有能力的才能离家,没能力的离开家门,那就只能乞讨为生,这些出走的家境一般都不错。
“少爷,亮灯的人家是磨豆腐的,我跟他商量了一番,五两银子将他的驴和豆腐、豆子都买下来了!”
葛二虎一脸的兴奋,其他人也都是满脸喜悦之情。
“没有强迫百姓吧!?”
“哪能呢?寻常时,他的驴加上豆子等,撑死值上个三四两银子,见我给五两银子,可把他们两口子乐坏了!”
“好!虎子,安排好桥头值岗,咱们进村宿营休息,把驴杀了,今天晚上吃驴肉!”
葛二虎亲自下手,将拉磨的毛驴屠宰掉,借用豆腐坊的大铁锅,炖了一大锅驴肉。
天上龙肉香,地上驴肉强。驴肉的香味,可把饥肠辘辘的大家给饿坏了,战士们每人分到了半斤多驴肉,三五成群四六成伙围在一起。
看着大家都寂静无声,啃食着美味的驴肉,但白天战败失利的阴霾,还是压抑着大家的心情。
是啊,本来依靠着火炮火枪等利器,大家杀伤鞑子后,能从容撤出战场,可老天的一场瓢泼大雨,让各营损失惨重狼狈不堪。
恶战之中能留下来活命的,不是贪生怕死的就是精英,怕死的战士有吗?有,但陈修远相信绝对是少数,
“兄弟们!胜败乃兵家常事,咱们不能让一场战役失败,就把咱们给打怕了,打蔫了!”
听到陈修远说话,大家都自觉靠近了一些。
“这次东虏鞑子,靠着天气侥幸赢了咱们一场,本侯告诉兄弟们,这没什么!更打不垮我们!等来日回到舟山,咱们招兵买马,你们大家都变成了,班长、排长、连长,也就是小旗、总旗、百户甚至千户后,咱们再多铸造大炮,打造火枪,再跟鞑子一决高下!”
“好!……我们跟着侯爷打鞑子。”
“等咱们打败了鞑子,攻取了城池,立下功劳的弟兄,都进城里面光宗耀祖!”
听到当官还能光宗耀祖,大家都知道意味着什么,心里面兴奋劲儿都起来了,眼里开始有了逐渐炽热的目光。
听到这里,葛二虎抢先呼应道:
“当不当官是小事!首先要仪真知县给办了!就是他害的大家差点荒郊野岭的宿营!”
“对对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