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征税自有法度,浙江各府的赋税,由藩台衙门统一管理征收,各地方不得私征加赋,增加百姓的负担。
张大人还说了,岛上立即停止课税,否则巡抚衙门将依法处置,如果侯爷不明白,就让税课司大使给陈将军,讲讲浙江各府的税务。”
陈修远知道,这些个做大的商贾,或多或少都跟东林党,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或者干脆就是他们自己的生意。
这些东林党,为了自己的利益,可以争的头破血流,可到了抵御外敌,就变得一毛不拔,最后被满清鞑子一锅端了。
陈修远不愿跟他们纠缠税收之事,转移话题道:
“既然二位是代表张大人,代表巡抚衙门,本侯倒要问一下了,本侯就任海防游击,已经五月有余了,可该拨付给本侯的银子,却一两也没有见到,给本侯解释一下吧!什么时候能把欠的饷银给本侯?”
陈修远转的快,根本不跟尤世忠谈论商税之事,而是直接讨要欠发的饷银。
在巡抚衙门尤世忠辅助张秉贞钱粮,这事儿,他还真是门清,现在到处都是花钱的地方,哪有余钱调拨给舟山,就是有银子也是紧着自己人,陈修远哪里听从过巡抚衙门的调遣,不听号令还想讨要钱粮?
“侯爷有所不知,如今新朝初立,阉党把持朝纲,广选秀女大兴土木,浙江的藩台府库,都尽数被朝廷调拨,巡抚衙门现在没有银子啊!饷银还得等上一等。”
尤世忠三言两语把责任推给了南京,可陈修远不信,慢条斯理的询问道:
“这五个多月,二位的奉银发放了没有?浙江各府开支了没有?怎么着?就单独没有我舟山岛的?”
当然要开支,没有银子让大家喝西北风吗?难道你手下的一群丘八,要跟各府衙门的官吏差役看齐,这不成了千古笑话。
“侯爷,钱粮调拨也得有个轻重缓急……”
尤世忠发现,自己被陈修远带着节奏走,本来是解决岛上征税之事,可讨论起了官兵的粮饷。
“侯爷,在下代中丞大人处置岛上征收商税之事,至于其他的,巡抚大人另有安排。国朝税赋征缴刘大使精通,还请刘大使给侯爷介绍……”
“哈哈哈!”
笑声打断了尤世忠,陈修远盯着尤世忠道:
“怎么?本侯请批粮饷没有,将士们喝风吃土嗷嗷待哺,为解困忧在岛上收点商税,好像挖了你们的心尖肉。
既然你二人代表巡抚前来,那就代表张大人表个态,这么说吧!什么时间能把老子粮饷补齐?”
两个人具是一愣,没想到陈修远立时变脸,这忠勇侯要发飙啊!高立恒之事历历在目。
“这个……,回侯爷,张大人没有交代……”
“你们代表不了张大人给本侯承诺?”
“……”
面对陈修远的质问,二人支支吾吾,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二位口口声声,说是代表张中丞来到本侯的舟山岛,说什么要处置税赋之事,搪塞敷衍藐视本侯,把本侯当成三岁孩童哄骗吗?回去跟巡抚衙门说,再不给本侯拨付钱粮,本侯将带领麾下将士,前去巡抚衙门亲自讨要。”
陈修远没有难为他们,说完,就让人将他们赶送出了舟山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