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岳贡不期而至,陈修远还是得给面儿,将他们几个迎进了大营。
“兴华,你糊涂啊!怎么能对高家子弟动手,高家可是这宁波府名门望族,族中多人做官,在朝廷势力巨大,是咱们清流一派,高立恒又是浙江巡抚大人的亲信幕僚,正是你舟山海防的上司。此事难以善了啊!”
听着方岳贡关心的话语,陈修远浑然不惧,气呼呼的说道:
“方大人有所不知,这高立恒仗势欺人,在酒宴上发难,为阉党阮氏出头,肆意辱骂与我,不得已才让二虎教训一下。”
听着“为阉党出头”这句,方岳贡明白陈修厌恶阮大铖,不会依附阉党权贵,心系清流一脉,当然,这个新晋的侯爷,毕竟只有二十来岁,正是血气方刚的年龄,心里叹息一声,开口道:
“兴华,事情既然已经发生,就不要再闹大了,大营这儿不能再出岔子了,巡抚张大人那里我去料理,高家就由闫知府安抚,把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看着闫文辉满面愁容,方岳贡接说道:
“闫知府,事情发生在宁波,其中是非曲直,闫大人你自己必定一清二楚,真让高家人怒闯军营,再伤了性命,就真的干系重大了!”
东林清流一派,就是拥护太子的一党,而马士英、阮大铖和卢九德他们,则是有立策之功阉党,此刻朝中也是暗流涌动。
方岳贡的言中之意,若隐若现的表现出,大水冲了龙王庙之意。看来只能从高立恒为阉党仗言这个因由出发,找到高家人的过错,高举东林一派的旗帜,进而劝服高家人。
“此事下官责无旁贷,不过方大人、侯爷,高立恒被打受伤,此去……”
闫文辉边说边求助于方岳贡,知道闫文辉的难处,方岳贡询问陈修远道:
“兴华,你怎么说?”
冤家宜解不宜结,陈修远虽然不惧,但也没必要跟他们结上死仇,想了想道:
“算了,既然方大人、闫大人过问此事,我就赔他些医药费银,将此事了结。”
闫文辉知道,让陈修远这个英姿勃发的侯爷赔礼道歉,那是不可能的,赔些银子让了一步,已经是极限了。
闫文辉正准备起身出发,陈修远接着说道:
“闫大人,宁波府欠的银子,给本侯八千两就行了,其余的给高家治伤!”
闫文辉心中鄙夷,此时还惦记着银子,这武夫还真是视财如命。
土匪已被清剿干净,高家又被陈修远的手下掌嘴,城内的士绅名流,都看着高家的眼色。心里叹口气,只好动用府库厘金,反正不是自己的银子。
闫文辉吩咐推官刘英全,看好营门处的高家人,拜别方岳贡和陈修远,就进城拜访躲在幕后的高立永父亲去了。
陈修远起身,亲自给方岳贡续茶。
“方大人,怎么突然来宁波府了?”
方岳贡看看帐内的陆猛等没有开口,陈修远明白,一挥手陆猛等人出了大帐,在帐外守候。
“兴华,你有所不知,自从太子入住东宫,卢九德这阉人,派人严密防范,我等觐见太子多有阻扰,而且还派人四处寻医问药,给皇上大选秀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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