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见三叔、婶娘!”
“小婿见过三叔、婶母!”
有道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虽然没有潘安之貌,但陈修远也算是风流潇洒一表人才,刘氏满脸欢喜不住的点头,心里暗道:霞儿的眼光不错!
郑鸿逵则是不同,他虽然没有恶意,但陈修远拐走了自己的心头肉,怕日后霞儿受委屈,此刻整个人是端着的,拿着武将的派头,威严的注视着陈修远。
陈修远弯着腰,没有听到郑鸿逵的回音,若是平常他自己就直起身子骨了,此次第一次拜见郑家长辈,不好擅自起身的,没有回音就只好继续弯着腰。
郑鸿逵的夫人刘氏似乎明白了,就对着郑鸿逵咳嗽一声,郑鸿逵看了一下多事的刘氏,才开了口。
“贤婿免礼!”
他一开口,刘氏就接着说话了。
“就是,都是自家人了,那用那么多虚礼,兴华快…快坐!红儿上茶。”
有了婶母的话,郑海霞拉陈修远在下首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丫鬟随即上了茶。
“舟山群岛可平静,近来可有匪盗倭寇出没?”
陈修远还没来得及喝口茶,就听到郑鸿逵询问,也是!如今郑海霞嫁给了自己,郑鸿逵自然关心海岛的安全。他这一问,郑夫人刘氏也是仔细准备听陈修远的回答。
陈修远忙站起来回话道:
“回三叔的话,先期人员到舟山岛上的时候,有部分盗贼滋扰,没有什么影响,后来有两伙盗贼合流,来攻打陈家新建的城防,小婿侥幸将他们都剿灭了。”
郑鸿逵也是海盗出身,对于陈修远剿灭舟山群岛的两股海盗,也是有所耳闻。
胡三斧 是一伙年久的海盗了,长期游荡在舟山群岛里,打劫来往的商船,也有买了郑家令旗的商船遭到打劫,虽然不是福建沿海地域,但也是损坏了郑家令旗的信誉。
郑家已经被招抚,虽然想派人剿灭他们,但没有官方上的行文,不好派人来剿灭海盗的,况且舟山群岛水域地势复杂,到处都是险滩暗礁,没有熟悉当地航线的老舵手,非常容易出事,所以剿灭 胡三斧 就一直拖了下来。
而另一伙海盗,则是这两年新聚集而成,郑鸿逵不太清楚他们的状况。
听见陈修远在海上跟人火拼,刘氏有些惊恐,她是经历过提心吊胆的日子的,郑家海贸生意都是打出来的,和西夷人打、和其他海盗打、和朝廷的官兵打,早些年每天就是打,自从受了朝廷招抚后,才过了几年安静日子。她可不想让自己的侄女再担惊受怕,关心的问道:
“兴华,现在舟山岛附近还有盗贼吗?不要与他们争强斗胜,只是为了几个银子而已……”
刘氏还没有说完,郑鸿逵就截断道:
“妇人之见!如果有人要抢了自己的家业,难道也要双手恭送?况且他还是朝廷的命官,守护一方平安,也是他的责任。”
刘氏是打心眼里,不想让海霞再嫁给一个整日里打打杀杀的人,海霞的父亲就是死在了争斗上,所以她宁愿牺牲一些利益,也不愿意让男人们,再拿着刀枪和别人拼命。
刘氏张张口,想要争辩什么,看着一脸严肃的郑鸿逵,没有说出来什么。
气氛骤然间降了下来,陈修远还在站着,紧接着开始安慰刘氏,说道:
“婶母也不必担心,舟山群岛上,虽然还有一些零星的蟊贼,舟山本岛附近是没有的,舟山岛是安全无虞的。”
刚刚被郑鸿逵截了话,陈修远马上就续过来,刘氏顺势而下,看着可人的陈修远说道:
“安全就好!安全就好!兴华快坐下,自家人说话,没这么多礼道。”
陈修远坐下后,刘氏接续说道:
“霞儿你伯父和你三叔商议,将赵玉平他们留在杭州这边,舟山岛毕竟在海里面,玉平常年在海上行走,经验丰富遇到什么事,也好有个照应。兴华弄的那个香皂十分的受用,也给婶婶些!”
说完,刘氏看着陈修远,问道:
“兴华,你说行吗?”
陈修远心道:看来郑海霞的“嫁妆”真不少,连赵玉平他们都留下来了,如此看来他们还真是心疼爱护郑海霞,怕她在自己这儿受什么委屈,陈修远忽然想起一句话,一入侯门深似海,是自己入了侯门,真是的,哪有嫁女儿带送保镖的,况且真斗起来,自己不一定是郑海霞的对手。
“婶母说的哪里话,婶母如果喜欢,我就多运过去些!”
看着陈修远十分上趟,刘氏十分满意,接着说道:
“喜欢,当然喜欢,泉州的我的那些姐妹儿也都喜欢,就是泉州没有售卖的,上次你们送的那些,都让她们打了秋风!”
陈修远摸不清刘氏是什么意思,只是点头回复道:
“下次我多多带些过去!”
“咳咳!”
看着二人来言去语,郑鸿逵轻声咳一声,打断了她们没有营养的谈话。
“我听言,舟山守御户所以前破败不堪,军户逃亡严重,虽然你从山东带来了家丁护院,但毕竟都是北方人氏,语言、气候等恐有不便,让赵玉平他们带着几艘船留下,舟山守御打击贼寇估计就没有什么问题了。还有!兵丁要勤加操练,官场上要懂得变通!”
当听到赵玉平他们和船一起留下,陈修远兴奋不已,他努力克制住了自己,看来不给郑海霞做保镖,而是给舟山岛上送来了保镖,这郑鸿逵的确是够意思,就是不知道几艘船到底是“几艘船”。
“侄婿谨遵教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