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海霞也发现了陈修远的错误,这几天他叫自己“海霞”习惯了,又称呼“赵叔”,一时情急之下脱口而出。赵叔可不知道两人的事,现在也不能知道,想到这些郑海霞暗自害羞。
赵玉平扭头看看郑海霞,发现自家的小姐现在是脸色微红,虽然不知她们现在是什么个情况,但赵玉平知道自家小姐跟这个公子,必定有隐秘之事。他急忙圆场的说道:
“救命之恩,容后再报!你们都刚回来,早已经乏累,先去休息一下吧!”
几个人在赵雷引领下出了房间,赵玉平见到郑海霞心情大悦,病都好了一半儿。开始猜测海霞和陈修远的关系,躲避刘家搜寻,估计几天都在一块儿,但这事自己不能相问的,尤其自己严格意义来说还是个下人。
在潮州逗留了几日,赵玉平身体好转,大家一起回了泉州。
泉州是郑家的大本营,依托月港贸易挣得了巨额的利润,受招安后郑芝龙的在泉州建造了安平府,占地面积一百多亩,有厅、堂、院、室、亭、台、楼、阁,画梁、雕栋,堪称安海皇宫,非常豪华奢侈。
郑芝虎是郑芝龙的胞弟,当然也差不到哪里去,府邸虽然小的多,但也是非常豪华。郑芝虎没有子嗣,只有郑海霞一个女儿,所以这府邸的主人就是郑海霞了,虽然她只是一个女孩子,但海盗中长大的她,巾帼不让须眉。
没有任何推诿,直接否决了陈修远到客栈落脚的想法,把陈修远几人都迎进府邸,让管家郑荣安排了客房。
第二天,毕竟是客住郑府,陈修远特意早早的起床,早有丫鬟们准备好洗漱用品,杨柳受郑海霞指示,特意拿了一块香皂过来,给陈修远使用。
陈修远没有询问,直接熟练的使用起来,让杨柳很是惊讶,听小姐说,这是三老爷在镇江,让人给小姐送来的,一般人是用不到的,他想着陈修远一定会询问自己,没想到陈公子竟然认识,杨柳惊讶地问道:
“公子知道这是何物?”
陈修远微笑的点点头,没有说话,一旁伺候的陆猛到是开口了。
“杨柳妹子,这香皂就是我家少爷发明制造的,少爷当然识的此物!”
听了陆猛的话,杨柳惊讶的睁大眼睛,一脸难以置信的问道:
“啊!真的?”
“对!蒸的不是煮的。”
杨柳白了一眼陆猛,然后对着陈修远问道:
“公子,真是您做的?”
陈修远看着杨柳惊讶的表情,点点头道:
“雕虫小技罢了,让杨柳姑娘见笑了。”
听了陈修远肯定的恢复,杨柳惊讶万分,他知道陈修远不会跟她随意的开玩笑,但杨柳还是有些难以相信。
“这香皂是三老爷在镇江,让人给小姐送来的,泉州这里还没有卖的,听送来的人说,就是镇江也是非常紧俏一直缺货……”
杨柳嘚吧嘚吧的说了一大堆,最后说道:
“既然这是陈公子做的,那以后可得给我家小姐送些来!”
杨柳早就看出来,自己离开小姐这些日子里,小姐和陈公子的关系不一般。
“好的,也缺不了杨柳姑娘的!”
谈话间,陈修远已经梳洗完毕,杨柳指挥丫鬟们收拾好,就急忙回后院了。
郑海霞已经梳洗打扮好,正等着管家郑荣的消息,杨柳欢快的来到他的房间,像发现新大陆似的高兴,迫不及待的将香皂的事,高诉了郑海霞。
“小姐,是真的!陈公子亲口说的。”
郑海霞明白,陈修远不会胡乱编造的,只是他想不明白,这精美的香皂,感觉应该是女子制做之物,怎么会是陈修远制造的,这几天他也没跟自己说起过。
晚些时候,郑荣前来禀报,郑海霞的伯父和叔父都没有在泉州,本来郑海霞想带着陈修远去拜访,看来计划要落空了,这让郑海霞有些惆怅,他知道陈修远在泉州,不可能呆太长时间的。
一连三日,陈修远呆在郑府,虽然每日锦衣玉食,但没见到郑海霞非常无聊,他知道,这是在人家家里,一个大家闺秀要注意影响的。
这天下午,杨柳过来相请,说郑海霞在后花园,约陈修远相见,跟着杨柳左转右弯的,来到郑府后花园,奇花异草香味芬芳,在一个凉亭里,郑海霞静坐等着陈修远。
陈修远来到后,郑海霞支走杨柳她们,然后给陈修远倒上一杯香茗。
“兴华,还住的习惯吗?”
陈修远左右看看,整个花园里就他们两个人,然后故作生气的样子,说道:
“好!每日里锦衣玉食,还有丫鬟下人服侍,当然好了!”
郑海霞看着他取笑地说道:
“瞧把你美的,那就就在这长住吧!”
“好啊!不过不能光让我近水楼台,也得可以得到月亮!”
听到陈修远要想近水楼台先得月,郑海霞双腮泛红,看着陈修远“哼!”了一声。
“你这个登徒子!”
陈修远也不反驳,只是目不转睛的看着郑海霞。郑海霞平复一下,说道:
“这几日,我伯父和叔父都不在泉州,也不知道他们何时回来,本来想让你先去拜访一下,看来不能如愿了。兴华,你能多呆些日子吗?”
陈修远叹了一口气,喝了一杯茶后,说道:
“海霞,你有所不知,我老家在山东鳌山卫,父亲在蓟镇跟鞑子遭遇战死,我回到山东后受人排挤,未能袭职,后做生意赚了些银子,又有人图谋我陈家家产,设计将我调往舟山,舟山岛上现在正搞建设,防倭寇歹人……”
陈修远将舟山岛上的情况,详细的一一介绍,当然,他没有说李香君的事,反正没有大办,和郑海霞一样,都是私定终身。
对于隐藏李香君的事,陈修远感到内疚起来,看着此刻郑海霞一双真诚的眼睛,心里感到无比的歉意,他鼓气勇气想要说出来,又怕郑海霞难过,最后还是没有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