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鞑子骑兵首领富瑞,当然看到了这一切。
富瑞对这伙明军已经有了新的认识,几百骑兵冲击他们,竟然没能破阵,他知道自己遇到了与往日不同的明军,看到陈修远的动作,富瑞争强斗胜的心被完全勾起来了。
自努尔哈赤起兵以来,富瑞是身经百战,他环顾左右,高高举起弯刀,所有满蒙骑兵都随着他的动作,发出战前的呼喊。
“呼呼呼!”
陈修远高举战刀,在空中挥舞一下,大声的喊道:
“兄弟们,跟我杀!”
战刀挥舞,马蹄飞奔,鬃毛飞扬,锃亮的战刀在夕阳下折射出一道道刺眼的寒光,陈修远握紧钢刀骑在奔驰的马背上,随着骏马起伏的身体急速前进。
三十米、二十米、五米,骑兵营和鞑子骑兵撞在了一起。简单的就是最有效果的,骑兵营平时训练也就是劈刺训练,简单重复千次万次,最后形成肌肉记忆。
陈修远也是多有练习骑术,他握紧钢刀,电光火石之间,对着迎面而来的鞑子骑兵,一刀劈斩下去,鞑子举刀格挡,只听“铛”的一声,震自己虎口发麻微微作疼,二马错身两人拉开了距离。
陆猛紧紧的跟在陈修远后面,只差半个身位,鞑子骑兵和陈修远交手留下空档,本来他有机会解决这个鞑子,但他没有动手。
因为后面的鞑子骑兵,弯刀直奔陈修远而来,刚刚收手的陈修远,眼看着就要慢上半拍,陈修远惊出一身冷汗,陆猛猛的一夹马身,抢前格挡鞑子骑兵的弯刀,陈修远顺势扭转刀锋,拦腰劈砍到鞑子的身上。
这是个女真族鞑子骑兵,满清鞑子人口不多,这些年东征西讨胜多败少,,时不时的入关抢劫家底儿很丰厚,所以这些鞑子骑兵的防护很好,外穿盔甲里面还有一层棉甲。
陈修远一刀下去,两层甲胄的保护下,鞑子只是破了层皮坠下了马,而后被马蹄踩中,才没了气息。
双方骑兵对面冲击,瞬间伤亡几十人,整体而言两保安队伤亡大。骑兵最大的优点是机动性和运动战,失去速度后优势顿失,甚至还不如步兵,前提是步兵结阵不散,但一个结阵不散,又有几人能做到。
陈忠在后面远处,顾不得屁股疼,骑在马上望阵,时刻关注着陈修远。
陈修远因为衣着打扮不同,所以受到了鞑子骑兵的重点照顾,幸亏有陆猛左突右挡随身护卫。
“赵大人、张大人,鞑子骑兵人数众多,况且天色已晚,不如鸣金收兵改日再战?”
赵国栋和张玉之眼睛就没有离开过前方,骑兵冲锋让二人十分震撼。
赵国庆心里面还在埋怨陈修远,自己在保安队坐镇,这小子擅自出击鞑子,不过他不惧怕鞑子的胆量和豪情,自己是比较赞赏的。
听到陈忠的请求,赵国栋又感觉自己还是一军之主了,他也不愿意陈修远与鞑子继续厮杀缠斗,陈修远现在最大的任务是,保存力量护卫自己,想到这些他对张玉之道:
“张大人,与鞑子骑兵野战,非我明军之利,护卫藩王贵胄为重,张大人以为如何?”
看到鞑子骑兵受挫,张玉之神情傲然。
“然也!”
得了两人的军令,陈忠赶紧命人鸣金收兵。
旗鼓相当的双方,都没办法击败对方,保安队骑兵营和鞑子骑兵,听了陈忠退兵的军令号,脱离了接触离开了对方,各自回到自家阵前。
鞑子骑兵也似乎没有了与巡防营作战时的凶残,富瑞知道这衣着整齐与明军不同的部队,不是短时间就就解决的。
再说八旗勇士的命,要比明狗金贵多了,看着战死战伤的部下,富瑞知道回去免不了章京大人的责罚,也许看在这缴获颇丰的份上,能从轻发落。
陈修远一时的头脑发热,满腔热血的激情,也给自己带来了代价。
左肩被鞑子砍伤,好在伤口不深,但也让陈修远疼痛难忍。骑兵营的战士们半数挂彩,几乎全部身上染有血迹,不是自己的就是鞑子的。
野战结阵能与鞑子骑兵相持不下,还有勇气与鞑子骑兵对冲,这让王睒等人有了极大的安全感,巡防营已溃败是指望不上了,如果不是陈修远拦住鞑子骑兵,他真不知道自己和公子爷能否安全到达藤县。
王睒和朱以海请示一下,来到赵国栋和张玉之跟前道:
“赵大人、张大人,如今鞑子被阻,公子爷交代让陈修远的团练也赶紧甩开鞑子,和巡防营一起护卫,咱们赶紧出发吧!”
陈修远的的能力,王睒和朱以海他们都见证了,留在身边预防鞑子,最好不过了。
陈修远知道自己不能计较太多,没有拒绝朱以海的意思,回复赵国栋道:
“赵大人,这些死伤的弟兄,都是我从鳌山卫带来的,不能让他们在这儿当孤魂野鬼,等我命人收回他们的遗体再出发。”
赵国栋和张玉之惊叹不已,这陈修远对兵卒的确够厚道,怪不得都乐意给他卖命,而王睒一脸的鄙夷,些许尸体算得了什么,装腔做样的把戏。
“鲁彪,带些人把兄弟们抬回来!”
陈修远下了命令,不过从他身后传过来回话,原来鲁彪在鞑子骑兵冲击方阵时,大腿受了伤,此时正在后边接受医治。
陈修远看看阵前,又命令道:
“二虎子,你带人过去,把咱们的兄弟抬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