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苏悠然那边,却因月悦的那些话,辗转反侧了很久。
你心里,可曾有过喜欢的人?
喜欢就是,不见思之如狂,若是相守便很心安。
按这个标准,还真有一个人浮现在她心底。
五年前她出走时不久发现自己怀孕,心情是很复杂的。
上一世她受尽折磨难产而死的阴影一直挥之不去,对那个无缘见到世间的孩子,她始终无法释怀。
没想到这一世,她这么快就要面对孩子的到来。
孕期十个月,每每在黑暗的夜里,她总会不自觉地想起那个男人。
准确说,是那个乞丐。
刚开始她被关进那地窖的时候,被喂了药。
那乞丐被丢进来的时候,也被喂了药。
她被一个身上满是血腥味的乞丐强行占了身子,是恨是痛,对他拳打脚踢。
他也并不还手。
后来那看守她的婆子嫌她总是叫嚷,割了她的舌头,还刺瞎了她的眼睛。
是他用布条裹住她的眼睛,慢慢用清水给她洗伤口,才叫她没有伤口溃烂。
她没了舌头痛不欲生,根本吃不下东西,也不想吃,是他强行把食物嚼烂了喂给她,强行给她一点一点喝温水,一直在她耳边告诉她,要活着。
她才渐渐活了过来。
后来他身上的伤口也结痂了,身上的血腥臭味也没了。
他试图跟她说话,可她已经没了舌头,不能说话。
他于是也不说了。
也不知哪一天开始,她发现自己肚子鼓了起来。
他们只有第一天被喂了药的那一夜……
她无声地流泪,捶着肚子。
他无声的守护,抱着她,安抚着她的肚子。
两人后来变成相依为命。
她有时摸到他的手,会感觉到不平整的疤痕,到处都有。
他会在她难受的时候从后面抱住她,像孩子一样哄着他。
她知道他一直在寻机逃出去,不停在墙上用竹筷挖出可以踩踏的凹槽来。
终于在一日他求得那看守她的婆子再送一碗热水来,婆子懒得把地窖的门关严实就走了。
他揪准时机,顺着墙壁爬了上去,叮嘱她等上片刻,他去找根绳子来,好把她拉上去。
她满怀希冀地等着。
可是过了片刻,她听到咚的一声。
随后是婆子的骂声,从骂声中她知道,他被那婆子敲晕了。
后来……外面的事她就不知道了,过了不久,她就被强行转移到了另一个地方……
再后来,她就在生产的剧痛中撒手人寰。
而这一世,她怀着二宝的十个月里,常常会想起这个人。
也会想,当初若不是他,她或许早就死了,也不必承受那十级生产的痛苦。
是该感恩还是憎恨,她开始是很矛盾的。
后来月份越大,身子越沉,尤其是生产的时候那可怕的熟悉的剧痛传来的时候,她瞬间想起了他的好。
那是上一世的她在那最后的时光里,感受到的为数不多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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