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白头发老大夫叹着气将一大三小送出来，“他们都是饿出来的毛病啊……”
抱着最小娃的母亲突然就蹲在路边放声大哭，“儿啊……”
这一哭，引得周围几个同样饿得眼冒金星的娃们同样放声大哭起来。
马车一路驶过许多地方，往日车水马龙的市场，如今也只剩下残筐烂叶，小乞丐们比往日聚集得更多。
悠然侧目看向楚珩。
楚珩神色淡淡，不发一言。
马车外头，乞讨声、求救声、呻吟声、打骂声不绝于耳。
也不知过了多久，外头渐渐安静下来，马车也缓缓停了下来。
悠然撩开车帘一角，发现外头是一个……庙？
她不明所以。
楚珩突然开口道，“悠然，救救沙城，救救他们。孤知道，你有办法。”
悠然：？？？
楚珩又道，“元白把当年在泰州之事悉数告知孤了。另一边是一个荒废的城隍庙。孤在车上等你，只要你拿出粮食来，孤自有说法，绝不会有第三人知道你的神通。”
悠然：！！！
她愤愤道，“师兄是怎么回事？他怎的什么事都同你说？！”
楚珩想伸手摸摸她脑袋上炸起的软毛，但还是克制住了，笑道，“你可以像信任元白那样信任孤，孤绝不会对你不利。”
悠然瞬间把目光停留在他的心口处。
楚珩一窒，无奈道，“在悬崖上，孤是真心替你挡箭的，只是不料孤的运道实在是……”
他也不想把她一起撞下悬崖啊……
悠然想起那个热气球，算了，也不是第一次在他面前掉马甲了，与其藏着掖着，不如换一些粮食，能救一命是一命。
她其实前几日便偷偷换了一些粮食出来放在将军府的厨房里，但害怕被人发现，没敢多拿。城外百姓的情况她略知一些，也想到过几日实在大家撑不下去的时候，她再悄悄行善。
没想到今日一看，情况比她想象的严重得多。
想到这里，她掀开帘子准备下车。
楚珩又拉住了她，“等等。”
他盯住她的眼睛，“悠然，做这样的事，于你可有何不良影响？”
悠然坐回来疯狂点头，“嗯啊，当然有影响！”
楚珩神色严肃起来，“有何影响？”
悠然也认真说道，“世间之事，向来没有免费的午餐。我拿出的任何一样东西，都是要耗费我的气运值换来的。你也说了，我的气运那般好，可是换一样就少一点。哦不，有时要少好多好多点气运值！”
楚珩震惊。
悠然眸子一转，笑嘻嘻问，“太子殿下，你那么倒霉，想必是气运值太少了！若是依你今日所言，我要是拿出足够的粮食，气运值说不定就被扣光了，也会变成和你一样的倒霉蛋！”
楚珩倒吸一口凉气，内心极度纠结，一边是心上人，一边是全城百姓和将士，怎么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