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的是,全府上下田产店铺卖光了也不过才凑出两万两银子,花出去连个水花儿都没听见。
老夫人不信,拼命四处借钱打点,几日之内,静安侯府就家徒四壁。
后来听说,西市的商贸城出了一整套家宴用的琉璃碗碟杯盏,甚是华美,整整拍出了十六万两银子。
而这一套琉璃器具,原是云家四爷自海外重金购得准备给女儿作嫁妆用的。
可惜的是,婚事没成,怕姑娘睹物伤情,这才拿出来拍卖的。
静安侯老夫人听了,险些没一口老血喷出来。
她当初只花了不到一万两置办那三十六抬聘礼,本也想着云府三姑娘会有丰厚的嫁妆带过来。
可她万没想到,一套琉璃器具,就值十六万两!
要是……要是当初这婚事成了……
孙子犯的事就不会东窗事发,静安侯府,还能因此重新焕发生机……
在牢里的梁宜,更是悔得肠子都青了。
那一日,为什么不肯多做一首催妆诗?
案情真相大白后,云家四房俱是满脸的庆幸。
云天知窃喜,新的话本子有素材了,他这回要好好写,定叫梁宜这个名字遗臭万年!
唯有悠然,一脸的郁闷。
素月跟着她身后,不由得问她,“小姐,你怎的闷闷不乐?”
悠然困惑地说,“我原以为,那梁世子的事,是阿娘让人查出来的,可是方才我问了阿娘,她说不是她。那会是谁呢?”
素月笑道,“那不还有另外三位夫人吗?又或者,是老夫人?”
悠然摇头,把手里绿草一扔,去了竹清院。
“是不是你?”她单刀直入。
楚珩好笑地拨开她的手指,“什么?”
“是你派人去查梁宜的?”
打人的事不用说,肯定是云天知那俩小子干的。
楚珩一愣,随即点头承认道,“是,小事一桩。不必言谢。”
“谁要谢你了?”悠然哼哼,“不过,你消息既如此灵通,上回在天香楼暗害我之人查到没有?”
楚珩摇头,“你又没说让孤去查?”
悠然瞪他,“那这梁宜我也没说请殿下去查,殿下怎的就派人去查了?”
“哦,孤乐意。”楚珩笑,“孤闲来无事,就让人查了查他。”
“那殿下能不能再闲一次,顺便把上回那事查一查呢?”
“看孤高兴吧。”楚珩无可无不可地答道。
悠然说,“小六说上回在天香楼抓到的人说是南越人指使的,此事会不会与南越人有关?那个南越公主呢?”
“孤怎会知道?南越大王子已经回南越了。”
悠然蓦地瞪大了眼睛,“殿下,是不是以此事为要挟,狠狠宰了南越人一次,才放他离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