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方才不是说了新娘子是他姐姐?
这新郎今日语气怎的这般冲?
旁边十三岁的云小七云天晈跳出来,“他是我六哥,我们都是新娘子亲弟弟。”
梁宜这才恍然,朝两人敷衍地拱了拱手,“原来是二位弟弟。”
还刻意加重了“弟弟”两个字的发音。
和他一起来迎亲的人立刻会意过来,哈哈大笑道,“既然舅哥们不在,弟弟们就赶紧让开,别误了吉时,耽误了新娘子!”
此言一出,云家几个小辈们齐齐变了脸色。
比云曼莹大的三个云家兄弟都不在京都城。
弟弟也是舅哥,没想到梁宜竟然玩这个文字游戏,丝毫不把舅哥放在眼里。
还说什么耽误了新娘子,这是嫌弃姐姐年纪大吗?
也不想想是谁耽误了姐姐?
云天知立刻就察觉出这个姐夫对姐姐的嫌弃,立时热血上涌,反讽道,“准姐夫不肯做催妆诗,难不成,是做不出来?”
“哈哈哈——”一个男傧相笑道,“笑话,我们梁世子,那可是十二岁就中的秀才,区区几首催妆诗怎么可能做不出来!”
他看了看梁宜有些阴沉的脸色,又道,“不过,没听说接个新娘还要做三首催妆诗的,我们梁大才子怎好把精力浪费在这等小事上?”
这话一出,现场气氛顿时不太好了。
云曼菀已然是老手,出来打圆场,“哎哟,这大喜日子不就图个热闹吗?新郎官儿不如再做一首,凑个好事成双,如何?”
说罢她给了云天知兄弟俩一个“各退一步”的眼神。
悠然在里屋听到,也走了出来,看到这个静安侯世子梁宜,瘦弱高个,脸色青白,一身红色喜服都挡不住他脸上的衰样。
她第一个感觉就是,此人不是良配。
想了想,她进屋寻一张红纸,又叫素月拿来了笔墨。
然而外头这个梁宜听了云曼菀的话后,没有退让,反更加傲慢了,“一屋子妇孺,知晓何为作诗?你当作诗是挑拣路边烂白菜,随便一捡就能有了?”
反正他今日来迎亲就是给新娘子面子了,让他再做一首诗?不可能!
云曼菀脸色一僵。
长辈们都在正堂花厅那边等着行拜别礼,凑在此处拦人的都是些小辈。
他这句话毫不客气地把一屋子兄弟姐妹都打击了一遍。
云天知心头恼怒,亦是毫不退让,“既是十二岁就中了秀才,再作一首又何妨?”
梁宜傲慢地看了他一眼,“云家尽是莽夫商妇,便是本世子作出来了,你们能听得懂?横紧催妆诗方才本世子已念了,新娘子要不要跟本世子走,你们自己看着办!”
如此豪横无礼,云天知和云天晈听了简直气炸了。
这时,悠然走了过来,面上冷冷一笑,“梁世子十二岁就中了秀才,怎的十年过去了,还是个秀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