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高兴地接过来,打开一看,脸色又垮了下来。
还是在问楚珩的病情如何,有没有复发,最后叮嘱她一定要好生照料楚珩等等。
她没精打采地起身,用过早膳后去了竹清院。
算了,他是病人,总要复查一下昨日行针的效果。
楚珩恢复很快,已经可以下地缓步行走,所以此刻正坐在书房批阅奏折。
悠然进来,面无表情地给他诊了脉,然后面无表情地站起来说道,“殿下已无大碍。余毒虽没完全清除,但近日理应不会再复发。”
说罢她转身要走。
楚珩喊住她,“悠然。”
悠然停住脚步。
楚珩给福喜递了个眼色,“为表孤答谢之意,这个送你。”
悠然面前出现了一个盒子。
“何物?”她淡淡问道。
“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他温声道。
悠然接过盒子,打开一看,居然是一根赤金镶红宝石发簪。
楚珩又说道,“一点心意而已,还望你不要拒绝。至于那个武欣欣,昨晚已经在刑部大牢里自缢了。”
悠然吃了一惊,愕然抬头看向他,“自缢了?”
福喜接过话答道,“武政执掌禁军,竟然勾结荣亲王行叛逆之事,本就要满门抄斩。武家人无一可幸免。昨日武三小姐入狱后,武二小姐、英国公府的三夫人武忆莲到狱中看望武家人。武六小姐竟然撒泼痛骂爹爹偏心,为何不将她嫁入英国公府。若是她嫁过去了,也就不会受牵连了。”
悠然一听有八封了,脸上的神色缓和了些,变得饶有兴趣了起来,“然后呢?”
福喜继续道,“据那狱卒们说,侯夫人,哦不,宁远侯已经被褫夺爵位,武夫人反过来痛斥武欣欣,说她不过是一个庶女,能嫁入平国公府已是上辈子修来的福份,还以平妻身份得封世子夫人。不过是被下了药而已,就闹着和离,这才招致杀身之祸。”
“武欣欣于是又痛骂二姐,说早年明明是二姐看上了云家大公子,到头来却把自己嫁进云家,才会遭此横祸。总之都是旁人的错,爹爹的偏心。
谁知那武侯爷也忍不了了,冲上来直接给了她一巴掌。武夫人便说出了实情,实则她本是个见不得光的外室女,不过当年侯爷愧对难产而死的外室,才将她接进府来养在夫人膝下。
后悔自小娇纵惯坏了她,才叫她婚前与侍卫苟且失贞,婚后难有子嗣。如今空梦一场,都是报应!”
悠然问,“此人如此娇纵,不可能就因为几句口角便自缢身亡吧?”
福喜点点头,“原本此案刑部须得三司会审才会定罪,问斩也要至少三个月后。然……”
他看了看主子,“昨儿武欣欣在云府里闹了一出,主子便让刑部立刻判了一个武家助逃逆贼、阴谋皇室的罪名。刑部亦知其利害干系,连夜会同三司提审武政,证据确凿,判七日后行刑。一时间,大牢里武家人全是指责谩骂武欣欣的,恨她拖累了全家人。
与她同狱的两个女眷甚至薅掉了武欣欣的头发,叫她痛哭不堪。于是便在午夜,她就被……”
福喜做了个拉紧绳子的动作。
悠然一惊,这是被人勒死?
也是,武欣欣那样的女人,怎么可能自缢?
所谓自缢,不过是大狱对外的一种说辞罢了,否则,在刑部大狱里又发生了谋杀案,便又是另一桩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