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师父……?”
“他去了辽州一处村子里研究毒物去了,据说那村子里有七成的人都有集体中毒迹象……”
周贵妃忧心忡忡地又问了儿子病情,这才离去。
苏悠然叹道,“月悦姐,难不成,我这一晚都得陪床?”
月悦也叹一口气,“悠然妹妹,其实我觉得太子哥哥挺好的,你为何这般讨厌他?”
苏悠然若有所思,“讨厌么?也谈不上吧……就是……我和他又不熟,冷不丁就谈婚论嫁,换了是你,你也不愿呀!”
月悦继续下针,认同地说道,“确实如此。”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又过了约莫半个时辰,月悦飞快地替楚珩收了针,眼看着他又吐出两口黑血,这才让宫人把他衣裳穿好,自己疲惫地离去。
走之前,为苏悠然掬了一把同情泪。
苏悠然眼睁睁看着好姐妹离去,整个偌大的寝宫里就 剩自己一个活物,哦不,还有一个躺在巨大床上的半死不活的楚珩,真真是欲哭无泪。
而且,自己被他紧攥着手腕,只能靠坐在床边,实在是累啊!
总不能就这么坐一夜吧?
她尝试着把楚珩的手臂转了个方向,咦,这个方向,自己好像可以躺下来了?
她大喜,把他的手臂往下挪了挪,自己果真平躺下来了。
啊,舒服!
虽然说这很怪异,但与其坐着枯守一夜,不如平平整整躺上一夜。
她尽量贴着床边,离他远远的。
可绕是如此,她的鼻尖总能闻到从他身上飘来的似有若无一种沉水香的味道。
还真是与自家师兄呆得久了吧?竟都染上师兄身上的味儿了。
她心里暗忖。
就是感觉奇了怪了,世人都传师兄和太子感情好得像是能穿一条裤子,为何自己一次也没见他们二人同框出现过?
这么迷糊想着,她慢慢睡了过去。
半夜的时候,她猛然间被惊醒了过来。
她是被手腕上的温度烫醒的。
她扭头一瞧,微弱的烛光下,楚珩那苍白如玉的脸上泛着一抹红晕。
不用探头她也知道,这人必是发高热了。
她大声叫人,“来人哪!来人哪!太子殿下发高热啦!”
可也不知为何,竟然迟迟没有人来。
她不知道的是,在月悦离开东宫之前,特意吩咐了宫人不必守夜。
而东宫的总管太监福德知道自家主子对这个国公府的小县主的心思,早叫宫人走得远远的。
自己守在殿外,听到里面的呼唤,一开始有些心惊,待听清楚小县主喊的是什么后,又老神在在地缩回了门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