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让京兆府查,就是心底里还抱有一丝侥幸,他觉得这事说不定与宁远侯武家有关,必是有人栽赃陷害周家。
周太傅是他的外祖,周家一门清贵,怎么可能会有人做出这等恶毒之事来?
若是查出与武家有关,或许也可以借机拿捏一下岳家,免得自己如今像个鹌鹑一样在宁远侯和武欣欣面前抬不起头来。
谁知,京兆府拿下周府下人一番盘问,那个花匠当即就招了周清浅出来。
前一段时间,周清浅时常会送些银钱给他解燃眉之急,他如何也想不到,她竟会把史问夏囚禁起来,还让人……让人……
周清浅开始是死不认罪的,但陆宁不知哪里又得了一封密信,信里详细说了周清浅是如何害人,见证的下人都有哪些。
他直接就把密信里说的花匠和车夫,还有周家庄子上那婆子都抓了起来。
周清浅是周家大小姐,不能用刑。可那些下人就不用手下留情了,一顿刑具用上,全都招了。
京兆府还在光孝寺寻到了一个目睹花匠将人打晕带走的目击证人小沙弥。
顾及云周两家的面子,京兆府没有公开审理此案,请了涉案的当事人关起门来审理。
一脸不敢置信的萧氏拉拽着同样一脸不敢置信的云天白走进京兆府,痛心疾首地看着周清浅。
周清浅在一连串的供述中无法抵赖,只好认了罪。
萧氏一脸灰败地瘫坐在公堂上。
云天白了解了整个经过,震惊地问,“表妹,你为何要这样做?”
上一世,他只知道有一年周清浅就被送到外地去了,说是在那边说了一门亲事,他完全不知道,这表妹,竟对自己有这样的心思!
难不成……上回……武欣欣和自己……那武欣欣说是周清浅设下的局,竟是真的?!
周清浅已经崩溃,见云天白还这样没心没肺地问,癫狂地哈哈笑道,“世子表哥,我为你疯为你狂,为你朝她们下毒手,你竟还问我为什么?”
叶宁听出了意思,“周清浅,你说什么?你朝她们下毒手?还有谁?”
周清浅眼见活不成了,更加哈哈大笑起来,“是,还有一个,你们想不到吧?哈哈哈!”
她死死盯着云天白。
云天白突然脊背发凉,“你……你该不会,指的是……武欣欣吧?”
周清浅恨恨地啐道,“她抢了本该是我嫁给你的机会,还得了世子夫人封号,我要杀了她!只可惜她身边人太多,我实在找不到机会下手,就把噬脑蛊放进了千金丸里。哈哈哈……”
云天白只觉得头脑发晕。
千金丸……他当时给了史问夏,是武欣欣闹着肚子疼,又想着千金丸能治她的宫寒之症,便叫人从史问夏的手里要来的千金丸。
还是自己亲手喂她吃下的。
他心里拔凉拔凉的。
周清浅哈哈笑道,“你不知道吧?你的母亲,其实也是中了这噬脑蛊而死!当年朝你母亲下毒手的,是青平郡主!如今,你又亲手把这个害死侈母亲的毒蛊喂给了你的妻子!哈哈哈!”
云天白如遭雷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