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氏见了便问,“悠然可是有什么要说的?”
苏悠然只得说道,“欣欣大嫂既是头疼,不知请了府医没有?”
红玉忙答道,“自是有的,奴婢去请的时候,府医正在开方子。”
苏悠然没有多问,她知道府医也是查不出什么的。
她对苏氏道,“母亲,问夏大嫂之事,急也急不得,不如等去寻的人回来了再说。佩儿,你先下去清理一下吧,若是想起什么有用的线索,自来禀报便是。”
佩儿忙磕头谢恩退了出去。
苏氏盯着女儿,“悠然,莫不是你知道些什么?”
苏悠然嘻嘻一笑,上前挽住母亲手臂靠在母亲身上,撒娇道,“阿娘——大哥房里的事儿,您就别多管了!”
苏氏眼里闪过一丝诧异,“难不成……”
苏悠然摇头,俯在母亲耳朵极轻地说道,“阿娘,佩儿前几日来告诉我,那日她陪着问夏大嫂去了一处寺庙后面的庄子上,看望了一个少年。她同庄子的婆子打听了一下,竟然是问夏大嫂的亲弟弟史兴!”
苏氏一惊,“什么?”
苏悠然点头,“此事,母亲还是告知大哥,由他来处置吧。”
说罢她便告辞离去。
苏氏心情沉重,云天白奉旨去剿匪,只怕还需几日才能回来。
这史问夏又失踪了,若是消息传出去,于她的名声有损。
若是她那本该斩首的亲弟弟还在世的消息传出去,只怕要连累国公府都要担上个欺君的罪名!
又过了七八日,果然暗中派出去寻找史问夏的人一拨又一拨空手而归。
云天白回来了,苏氏第一时间就将此事告诉了他,同时也将史兴还在的消息告诉了他。
云天白脸色阴沉,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云府门子收到了一封奇怪的信,立刻转交给了世子。
当日云府就挂起了白幡。
佩儿是唯一一个目睹史兴还活着的人,他怎么可能叫她活着?
然而他到木兰院去,准备让佩儿“暴毙”来替代史问夏的尸首时,木兰院已经人去楼空。
……
佩儿怀里抱着包袱,一脚深一脚浅地走在去周家那庄子的路上。
她只要最后替悠然小姐做完一件事,她就可以拿上卖身契回到爹娘身边。
史问夏是她这么些年伺候的主子不错,但她是云家的奴婢,忠于云家的六小姐,她有什么错?
何况史问夏这些年动辄就打骂她,她迟早有一天会死在这个主子手里,为了自保,她又有什么错?
进了庄子,那婆子警惕地看着她。
佩儿说道,“是周三姑娘叫我来的,就传一句话,我便回去了。”
婆子将信将疑地将她放了进去。
见她径直走到那地窖前面,这才打消了疑心,拉开地窖门板让她下去了。
佩儿下了地窖,就是一股恶臭令人窒息。
伸手不见五指,她自然也不敢点灯,只站在台阶上轻声唤道,“大少夫人?大少夫人?”
心如死灰的史问夏突然惊醒,嘶哑着嗓子问道,“佩儿?是你吗佩儿?”
佩儿点头,“夫人,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