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礼物啊!”苏悠然大声了些。
温元白面露困惑,“我记得……你的生辰,是在七月?”
苏悠然恼怒地跺跺脚,“那这些年的生辰礼,也不见师兄送来!”
温元白摸摸鼻子,温声道,“那……明年的生辰礼,师兄一定亲自双手奉上!”
眼看着正厅到了,苏悠然这才放过了他,用下巴指了指正厅的门,“算了,放过你吧!你快去!”
云天白远远瞧见二人行来,对着玄王世子行了一个“请”的手势。
待温元白走近,云天白与他客套两句,便提起自己最想知道的事,状似好奇又无意地说,“玄王世子,六妹言语无状,竟敢混叫,实在是对不住了。”
温元白不明白他说的事,“嗯?何出此言呢?”
“六妹怎能喊世子您为大白……师兄呢?实在是有些无礼了。”
温元白笑笑,“无妨,师妹自小便是这样喊我,云大公子不必介怀。”
云天白不死心地又问,“小子斗胆问一句,玄王世子何以被称为大白?”
温元白抬眸,目光放得有些悠远,想起那一年,这个小丫头几番笑闹,竟把他身上的霉运一扫而光。
还是师父说得对,这小丫头是他的福星。
或许是回忆很温暖,面对的又是小丫头的大哥,他便随口答了,笑得宠溺,“她呀,就爱给亲近之人取别名,哦不,也爱给老虎取名字。本世子表字中有个白字,她就喊本世子为大白,她喜欢的一只小虎,被她称为小白。”
虽然没几个月后,小白长得比大白还大几倍,但这两个名字,就此定格。
云天白脑子里轰轰地响。
她给取别名的人,是与她亲近的人?
那上一世,她无意中和贴身婢女素月私下把他喊作“小白”,不是对他不敬,只是因为在她的心中,他与她是最亲近的人?
他浑浑噩噩地把温元白带入席间,也听不见云钺在喊他,看不见温元白朝他投来诧异的目光。
那一年,他与姜悠然成婚一年半,她虽然用手里的嫁妆把整个国公府全都刷新了一遍,又撑起了国公府的颜面,把整个国公府打理得井井有条。可他自己始终没有碰过她。姜悠然刚过及笄就入了国公府,又无母亲从旁教导,于男女情事上也并不懂得多少,所以他也能看出她其实对他并无有夫妻之实上的渴望。
然而有一日,他在祖母的训斥下,下决心要与姜悠然圆房,按祖母和父亲所求,尽快给她一个子嗣。但是走到主院门口时,却听到姜悠然与素月说笑,“小白呀,能用得上我这些铜臭,换得一些前程,也是好的。也不枉我经营这十几个铺子日夜操劳了。”
他一听就知道“小白”是在说他,他一个堂堂七尺男儿,何曾被人唤作“小白”?而且他此前的确拿了她的银票去打赏宫人,确实因此而提前得了些消息令他化险为夷。这轻飘飘两句话听在他的耳里,伤害不大但是侮辱性极强。
素月却十分紧张,“小姐,您怎可如此称呼世子?也不怕被旁人听了去!”
“怕什么!此处又无旁人……”
他已然愤怒拂袖而去!
此时想起来,他深感自己确实误会了姜悠然。
但是,再细想想,就算称呼上有所误会,但她那一副施舍的语气,总没有误会吧?
还是问夏说得对,她就是仗着一身铜臭,看不起落魄的国公府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