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掀开车帘子,外面就有一枚鸡蛋朝她砸过来。
旁边的护卫眼疾手快地挡住了那枚鸡蛋。
小悠人用衣袖挡着脸,快速下了马车,拉着月悦就往医馆里面跑,顾神医在后面也快速跟上,几个护卫也快速地把医馆大门砰的一声关上。
顾神医不坐诊,今日医馆并没有病人,而只是零星有几个抓药的人。
琰锦正忙着收拾分装一些晒干了的草药,见二人奔回来,诧异地问道,“师父,小县主,你们怎么回来了?”
月悦满脸的气愤不已,“那些该死的刁民竟敢胡说八道!”
“他们都说什么了?”琰锦好奇地问道。
小悠然脸色沉沉,“长公主之事只有我们两个知道,外人是如何知晓的?”
月悦气得脸色通红,“你我都不可能泄露出去,唯一剩下的只有锦绣姑姑。可是她对我娘忠心耿耿,也不可能做如此事情。”
“到底是何事?”琰锦依旧很好奇。
月悦看了她一眼并没有说话。
琰锦连忙低了头,“是奴婢越矩了。”
这些时日她与这个不摆驾子的郡主相处久了,习惯了有话就说有话就问,一时倒忘了规矩了。
顾神医突然问道,“琰锦,前两次那两个剖腹生子的妇人,拆线后可曾有再来过医馆?”
琰锦茫然地摇头,“琰锦不曾见到过。”
“师父的意思是,她们剖腹取子的事情被人知晓,然后从旁推测出我母亲的事?”月悦早慧,立刻就联想到了这一层。
“不无可能。”顾神医的脸色也不是很好看,“可是当日她们九死一生转危为安后,我已千叮咛万嘱咐叫他们,千万莫要让旁人知晓了此事。”
可到底天底下没有不漏风的墙,她们两个的事但凡有一个被泄露出去,叫那些有心人打听到,就能慢慢联想到当日长公主难产得救的真相。
于是就有了今日这一场恶毒的攻诘。
若针对的是长公主的幼子,郑国公府唯一的血脉,未来的南境薛家军的继承人。
这种诡异又恶毒的攻诘,就显得十分能令人理解了。
还能有什么名声比鬼子更恶劣、更能破坏军心吗?
这时医馆的侧门被砰砰拍响。
琰锦去应了门,然后回来禀告道,“郡主,是长公主府的姑姑,来请您回府。”
月悦二话不说,拉起小悠然的手,就朝门外走,“看样子今日你和师父是走不了了,你不如和我一起回长公主府,去看看我娘。弟弟这么小就要背负如此恶名,这些人简直是可恶至极!”
两人从医馆侧门出去,在护卫们的护持下,匆匆上了马车,回到了长公主府。
果然,长公主脸色铁青地坐在花厅主座上,脑海中已经列出了一长串的名单。
能如此针对长公主府和郑国公府的,只有那些对北境薛家军虎视眈眈的几个将领。
温元白安静坐在一旁,淡淡说道,“姑母不必忧心,今日朝堂上有御史参本,都被父皇压下了。只不过,事出必有因。煊表弟才一岁多,就有人迫不及待要出手,想必是对薛家军起了心思。
长公主咬牙切齿,“杀人诛心!只恨本宫如今只是一介女流,去不了南境!否则必叫薛家军们看看,薛家的后人,只是个再正常不过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