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明义额上沁出汗来,不敢答话,还是如之前一样,求助地看向苏氏。
云老夫人又道,“你看雅容做什么?按说你私下邀约你的前妻见面,本就不妥。她本也是不打算来的,是老婆子我知道了,才硬要陪着她来。就是想亲口问你一句,到底是为了什么?”
姜明义旁边伺候的小厮见状连忙上前打圆场,“老夫人,有话好好说,您先喝口茶润润嗓子。”
说罢上前倒了一杯茶递到老夫人跟前。
云老夫人冷哼一声,完全不给脸面,“你姜家的茶,老婆子我可不敢喝。这万一被药死了,我可就成冤大头了。好容易从抄家大难中侥幸活过来,却白白被这一小杯茶水送了性命,阎王都要嘲笑老婆子我识人不清,居然能阴沟里翻船了!”
这一番冷嘲热讽说得姜明义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他朝小厮摆摆手,“你先出去罢。”
小厮无奈只得退下。
姜明义本是半倚在旁边的贵妃榻上,他慢慢坐起身子,将另一边不能动弹的大腿给搬下了地,然后扑通一声跪坐在地上,“老夫人,雅容,是我对 不住你们!这一切,都是我犯了糊涂,做下了大错!还求你们原谅我!”
苏氏淡淡一笑,“上回我已说过,我们之间,已经是不死不休。我原谅你,你会放过小悠然吗?会放过辰哥儿吗?”
姜明义疯狂点头,往日的儒雅斯文完全一扫而光,“自然是会的,我已经知道错了,我不会再惹小悠然,也不敢再惹她!求你原谅我,原谅伯府!也求小悠然放过伯府!”
云老夫人听出了话外音,眉目一厉,“你是什么意思?!”
姜明义苦笑道,“老夫人何必装糊涂?我姜家如今倒大霉,都是因为惹了小悠然吧?我如今都想通了其间的关节。还请你们原谅,有什么条件,也可以提出来,能做到的,我们尽量满足。但请小悠然解了针对我伯府的诅咒。”
云老夫人大怒,“你们伯府倒霉,那是你们自作孽不可活!关我们小悠然什么事?!我们小悠然可是小福宝,谁稀得给你们下什么诅咒?!哼!”
她怒气冲冲拉起苏氏就往门外走。
姜明义懵了,但站又站不起来,只好伏在地上狼狈地喊道,“姑母……老夫人!雅容!”
“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云老夫人出了房门还在训斥,“明明是永安伯府做了恶事遭报应,偏往我们身上攀扯,那毕竟是你的亲生女儿!你就这么不待见她?我们才从泰州回京,你就迫不及待要上前泼脏水?虎毒尚且还不食子呢!你这般攀污你的女儿,就不怕遭天谴?!”
苏氏明白姑母的意思,在一旁委屈地抹着眼泪。
这话头可千万不能叫姜家人传了出去,否则,自家女儿的名声,可不就要和能诅咒人的妖女沾上边了?
姜明义生生咽下心头的一口老血。
苏氏扶着云老夫人朝楼梯方向走,路过旁边一间雅间的时候,听到里面传来熟悉的声音。
苏氏不由得停下脚步。
云老夫人准备询问,却清晰地听到里面同样传来熟悉的声音,“秦二夫人,您真要相信我,我在泰州是被云老夫人劝着和离才回京来的,绝不是因为吃不了被贬为平民的苦才自请休弃。老夫人也是不忍我的一双儿女跟着吃苦,又怕家里好容易攒个三五两银子的叫全家人吃不饱穿不暖,这才劝着我和离归家的。秦夫人,您也算是自小看着我长大的,我是什么秉性您还不清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