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时面色凝重,“何池,刘家老三!你们之前说打点好了官衙之人,难不成指的就是冯县丞?”
何池哭倒在夫人怀里,泪眼朦胧,“夫人,这事儿我真的完全不知情啊!都是堂兄去办的!他还从我这儿拿了一千两银子!”
苏氏六人谢了恩后相扶着退到一旁。
孙县令再拍惊堂木,“刘家老三,还不从实招来?!坦白从宽!”
刘老三这时知道大势已去,有气无力地点头,“是,就是冯县丞。草民与冯县丞夫人说好了,拿回布庄后给她两千两银子……”
孙县令便让人将冯县丞押在了堂下,“大胆冯县丞,知法犯法,铁证如山,你可还有话要说?!”
冯县丞面如土灰,他眼睛一转,强行辩解道,“大人,这位何池说得不对,与他勾结在一起的,不是下官,是下官的夫人啊!”
百姓们一片哗然,“什么?和县丞夫人勾结,不就相当于与县丞大人勾结?”
但听冯县丞继续说道,“大人,下官的夫人与他达成什么样的协议,又做了何种承诺,下官一概不知啊!”
外头的云六姑母听了险些背过气去。
这是她同床共枕几十年的夫君?!出了事就把罪责往她身上推?
孙县令一拍惊堂木,“来人!传唤县丞夫人!”
很快差役把云六姑母带到了堂上。
冯县丞朝她挤眉弄眼,“夫人,你快与孙大人分说清楚,你和这个刘老三谈了什么协议,为夫是一概不知啊!”
孙县令一拍惊堂木,“冯夫人,按大周律法,收受他人贿赂超过三百两以上者,轻则游街示众,重则流放抄家。你可要从实招来!”
云六姑母浑身抖了一下,愤怒地看向冯县丞。
冯县丞疯狂朝她使眼色,还用口型说了两个字。
牺牲她一人,能保得冯家上下,特别是保住她的女儿,值了!
云六姑母看懂了夫君的这个眼神,也看懂了他说的那两个字。
那是她唯一的女儿的名字,如今被休归家的唯一的女儿。
想想女儿,她原本的满心愤怒突然就平息了下来。
她内心痛苦地挣扎着,嘴巴张了张,说了一个“我”字,就再也说不下去了。
她要一个人扛下所有吗?
她不甘心啊!
她一张嘴,就露出豁掉的门牙洞,黑黝黝的滑稽无比。
看得冯县丞厌恶至极,更加坚定了让她顶罪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