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宅那边,天黑下来的时候,周氏三妯娌回来了。
一进院门,郭氏就看到自家儿子直挺挺地跪在院子里,满脸青肿、泪痕满面,当即就吓得扑了过去,痛哭流涕,“易哥儿,你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云天易抱着娘亲大哭起来,“娘亲你终于回来了,大哥、大哥打我,还让我跪在这里……呜呜呜……”
云天旷听到外面的动静跑了出来,朝着几人拱手行礼,把今天白日里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又将云老夫人的话原原本本复述了一遍。
李氏也走了出来,“旷哥儿所言属实,我都听到了。”
周士第一反应是向苏氏告罪,“表妹实在是对不住了,想必易哥儿也是情急之下口不择言。倒是要多谢小悠然了,小小年纪足智多谋,还了晈哥儿清白。”
竟敢说什么表妹家的就是他们家的,这不是白眼儿狼吗?
苏氏笑笑,“小悠然这性子也实在不讨人喜,我也得好生说说她去。”
说罢她朝众人点点头,径自先回后院去了。
郭氏连忙心疼地哭道,“大嫂,就算易哥儿有哪里做的不对,好生管教他便是,旷哥儿何必把他打得鼻青脸肿?跪在此处也不知道多久了,这不是活受罪吗?”
周氏这才敛起神色严肃地说,“母亲让旷哥儿来管教弟弟们,我们听着便是。这个家最终还是要交到他们手里的。”
于氏也拉了一把郭氏,“三嫂,母亲说的对,日后我们只怕都得一心扑在在那布庄上,家里的事可不得交给旷哥儿和菀姐儿他们?”
李氏适时说道,“今日我见旷哥儿处理事情进退得宜,他们兄弟间的事还是让他们自己处理吧。”
其实她们没说的是,云天易这性子,是要磨一磨了,三哥能管教管教,怎么也比郭氏自己教的强。
云天旷朝着母亲和婶婶们团团行礼,“明日起,我打算带着弟弟们一同练武,不求他们练成绝世武功,但求他们能够强身健体磨练意志,还请婶婶们答应。”
李氏和于氏自然是一口答应。
郭氏看着易哥儿,满脸泪和心中不舍,“易哥儿今日受苦了,明日……”
周氏打断了他的话,“只怕是我们这些一大把岁数的人,都不如四岁的小悠然活得明白通透。旷哥儿是该立起来了,此事便听他的。那山上危险,以后也要立下规矩,没有大人,你们几个孩子也不得上山。”
云天旷当即便问,“赵淮大哥武功高强,有他在,可带领我们上山?”
周氏一愣,随即笑道,“好。”
这时一个小伙子急匆匆跑过来,“天旷!天旷!你家来信了!”
天旷拉开门,是族长儿子云来旺,“来旺哥,什么信?”
“不知道,我爹让我送来的,你们看看就知道。”
周氏心头一跳,忙接过来,看到上面写的熟悉的 “母亲亲启”四字,眼泪就哗啦啦掉下来。
……
那边,苏氏回到后院,自家宝贝女儿正在厨房和赵妈妈讨论着煮菜方法。
说是讨论,其实是小悠然在单方面指点。
这一个多月来,除了他们到达三羊村第二日与云府其他人吃了个全家宴,之后他们都是厨房烧好后各自回房用膳的。
一则是那大桌子实在也坐不下;二则,苏氏母子早前说过,他们六人的吃食能自己解决,所以除了头一天来不及采买,煮了村民们为感谢小悠然救命之恩送来的食材,后面都是老冯驾着马车去镇上采买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