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开始安定下来。
或许是手有存粮的笃定感,又或许是在云家老宅的某间屋里,有时会奇异地响起苏氏软声细语的讲解声,以及哥儿几个的读书声。
小悠然心情好的时候就会跟着装模作样地认几个字,毕竟这读书识字的过程也要装装样子嘛,免得到后面一不小心就掉马了?
眼前的苟且和将来的远方都那么令人心安。
云家这十几个从京城迁回祖籍的人前所未有地团结温暖起来。
然而很快,村里开始出现危机了。
今年连番大雨令秋粮颗粒无收,税子交不上不说,连存粮也没有了。
起初的一两个月村民们还能顶住,可是渐渐地就顶不住了。
周氏是开始发现柴房里囤着的粮食似有被盗走的迹象,便长了个心眼。
然后果然在当晚,被提前安排守夜的老冯抓住了一个小偷。
可小偷是村里的半大孩子,哭着说家里没粮食了,快要饿死了,这才来偷东西的。
周氏也无法,只好把人放了。
于氏带着郭氏去了镇上两次,她们的绣活儿贱得很,一个月来总共不过卖了一百多文,而米价已经从十文一斗涨到了三十文一斗。
也就是说,她们辛苦绣了一个月的帕子,只能买到三斗米,还不够全家吃五天的。
突然间这缺口就变得大了些。
而且之前卖老虎得来的钱买的存粮和那温家少爷送来的存粮也吃得差不多了,于氏怕粮食再涨价,和周氏商量之后,当机立断把剩下的钱都拿去买了粮食米面,拉来囤在家中。
肉食不好存放,就没有多买,靠着于氏时常上山打野味调节。
可是饶是如此,到了十一月末的时候,家里的粮食也快要见了底。
而这时,三羊村里之前那被冲垮了屋子的七八户人家,虽然捡回一条命,但原本就啥都没有,靠着族人亲戚接济和挤住,在这个缺粮的冬天就更加艰难了。
最先闹上天旷家门的是花婶。
她那日落水被瘸子救回去后,瘸子转头次日就拿了二十斤米面过来说要提亲,她狠狠把瘸子骂走,成了村子里的笑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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