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是南疆彝良族族长蒙竹先生。还请先生直言。”
“中原的医术我不精通,所以这病症用你们的方法我不会。但我可以用蛊,虽没有十成把握,六七成还是有的。即使治不好,也不会影响其他大夫的治疗。”
床上的阮夫人听闻要用蛊,情绪一激动,想要拒绝,却越发开不了口,只能盯着阮志远啊啊啊个不停。
“母亲,你别激动,南疆的巫蛊之道并非只能害人,同样可以救人。”
阮夫人却不信任儿子,想要抬起手却抬不动,两眼一翻就要晕过去。
“先生!还请你帮忙!”
蒙竹兰月忙上前,一根银针扎进她的中府穴,又取出一个木匣,将里面一只白色的小虫子放入刚才的中府穴上。
蛊虫从针眼处钻进去,蒙竹兰月再按一定的规律在阮夫人身上扎了十多个穴位。一刻钟后,变成灰色的蛊虫从手腕钻出。男子扶起阮夫人,手掌带着些内劲轻拍在她后背。
呕!阮夫人吐出一大口污秽之物,又咳了几声吐了痰,整个身子瞬间轻松了很多。
“母亲,你怎么样?”
“远哥儿,你父亲呢,他真要眼看着我死在这里吗?”阮夫人发现自己能说话了,又抬了抬手,抓住儿子的胳膊,眼里松了口气。
“我这是好了?”
阮志远也看向蒙竹兰月,“先生妙手仁心,在下感激不尽!”
“排出了痰也就好了大半,但要完全康复还需好生调理一番。心平气和乃是关键,还望夫人谨记。”
阮夫人因为刚才的不信任和拒绝有些赧颜,点了点头目光又落在儿子身上。
叶云舒见她无事领着妹妹和蒙竹兰月出了屋子,里面只剩母子两人。
“母亲,我先让人收拾一下这里,你也睡会儿。”
“远哥儿,你这是又要抛下我吗?还要将我丢在这个连饭都吃不饱的鬼地方?”
“母亲,父亲送你和子娴过来,是希望你们在此清修,是为修身养性。”
“什么修身养性,分明就是受苦受难!总之,我不要再呆在这里了……”
“母亲可还记得你们为何来这里?子娴的表现你刚刚也看到了,若不是叶家姐妹带着人来这里,母亲的病可能好得这么快?可她是怎么做的?就她这不知悔改的性子,父亲要如何原谅她?”
阮夫人想帮她辩解一二,可想起女儿刚刚嫌弃她的模样,又闭了嘴。
“这次是要谢谢那位先生。”见儿子冷眼看着她,又忙补充道,“也该谢谢叶家姐妹。”
阮志远岂会看不出她的敷衍,心里只觉累得慌。“母亲累了,休息会儿吧!”
“远哥儿,我不累……”
“儿子累了!如今天色已晚,母亲是想走夜路回府吗?”
见他生了气,阮夫人心知如今不是得罪他的时候,只好乖乖闭嘴,躺了下来。
阮志远帮她掖好被子,转身出了屋子,看着昏暗的天空,就如同他此刻的心情。
“郡主,溪儿,今日之事,志远谨记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