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景昊沉默了一瞬,抬起头,“父皇,儿臣知错了。没有您的允许,儿臣决不再踏进此处一步!”
建德帝依旧面无表情,盯着他看了几息,摆了摆手,“回去吧!”看着他起身行礼退下,又添了句,“你母妃犯了错,等她何时悔改了,你再何时去看她!”
燕景昊张了张嘴,求情的话终究没有说出口。
等人走远了,建德帝目光幽幽的望向那棵蓝楹树。这个地方原本不该留这样一棵树在此,可他不忍心砍了它。那是他童年为数不多的美好回忆……
那一年,他还是个朝不保夕,在皇宫艰难讨生活的可怜虫。如同平常的每一日,他被那些所谓的兄弟姐妹和他们的跟班狠狠羞辱了一番,就连晚上唯一的一个馒头都被小太监抢了去。他漫无目的,如同游魂般穿梭在萧瑟又恐怖的冷宫里。在那棵蓝楹树下,那人如同天上的小仙女翩然起舞!月光轻抚她的脸庞,朦朦胧胧,神秘而又迷人!
他已经不记得是如何情不自禁走到那棵树下了,他只记得那晚的风,那晚的月色,还有那晚她眼里的疼惜,以及递到他嘴边糕点的香甜……
今日的早朝,众人上得有些心不在焉。大颗的雨滴打落在琉璃瓦的屋顶上,似催眠曲一般让人昏昏欲睡,又让人烦躁不安。
建德帝也有些不喜,看了眼旁边的来福。老太监也是心领神会,尖着嗓子唱喏,“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臣有本要奏!”
“何爱卿这伤养好了?”
何太平右手还吊着,但头上的伤似乎已经好全了。他站在大殿中央,躬身行礼,声音满含感激。
“谢陛下关心,微臣已经找太医看过了,但伤筋动骨一百天,慢慢养着便是。陛下,微臣有几句话想问赵统领。”
建德帝点了点头,抬手让他随意。
“赵统领,本官和石大人已经回京十多日了,不知郡主那边可有消息传回?按说,以郡主的本事,早该完成任务才是。这……不会是去哪玩去了吧?毕竟郡主还只是个不经事的少女,看见大庆的大好河山一时忘了正事也不是不可能。”
“哼!是呢,郡主一个不经事的少女,都能上阵杀敌,朝堂破案,还能去荆州抓流寇,救钦差。不知何大人能做什么?对了,你给人上眼药,学后宅妇人那一套倒是玩得不错!”
“赵大虎!本官只是就事论事。郡主这么多时日没有消息,你京兆府若是没这个本事,主动让贤便是,何苦占着茅坑不拉屎!”
“哈!我听到了啥?占着茅坑不拉屎,这不是你大理寺独有的能力吗?要我给你数数就这一年你们积压的案子吗?还让贤,这贤不会是指你自己吧?不是我老赵说你,你们带了多少侍卫在身边,结果还不是差点被人一锅端了?郡主找姜侯爷这才多久,你就迫不及待要问罪了!何大人有这闲心,不如好好修修心,养养性!”
赵大虎鄙夷的看着他,目光又落在他手上。“何大人这伤真能好?我怎么听说是伤了经脉,就算骨头长好了也会影响提笔写字。为了这事,你还大耍官威,差点将整个江陵县的大夫都打了一顿,是有这么回事吧!诸位看看,这就是咱们朝廷大员的心胸!”
“赵大虎,你欺人太甚!”
“何大人,本官也不过是就事论事而已!”
“够了!把这里当什么地方了,吵架的市井之地?何爱卿到底想说什么,直言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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