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景越喝了口酒,继续道,“孙将军是个严厉又温和的老人。这些年,他如同师长般,助我良多!我相信他,不会心生反意。可若说有人陷害,那针对的就该是我。这时机却又选得不对,父皇即便怀疑我,但他也该知道,我在京中,成不了事!”
“你想去南疆查清真相?”叶云舒似看出了他的打算。“别冒险,你该知道,你若是离了京城,皇上不会放过你。不要去赌什么父子情,更不要去想什么虎毒不食子。你跟燕景礼不一样。皇上不杀他,不是因为他是他的儿子。你要是敢越线,信不信,他能下旨格杀勿论!”
燕景越听着这锥心之言,不知该作何反应。良久才无奈道,“我又岂会不知。只是,终究是不甘。南疆……我并不想放弃。更不想将自己的命运交给他人。”
叶云舒沉默了。南疆这些年的发展离不开燕景越,而如今却有人想摘桃子。这事落在谁身上,恐怕都是不甘心吧。
“你有没有怀疑的对象?”
“我在南疆待了五年,若真要怀疑,也只能是父皇派去的监军。但我也知道,这有些感情用事。在没有确凿证据前,我不愿相信此事是南疆将领所为!”
“我明白了。南疆不只是你一个人的事,你不要冲动行事。等收到南疆亲信传回的消息,再做打算也不迟。在此之前,就乖乖呆在府中吧。”
燕景越深深地看了眼对面的少女,看着她眼中的信任和关心,心中涌起复杂的情绪。“好!我听你的。”
叶云舒这一趟的目的已达到,又感觉喝过酒的脑子有些晕乎乎的,便起身准备离开。
“云舒……”男子起身抓过少女的手臂,眼底的爱慕、遗憾和落寞挣扎翻涌着,压抑的情绪让人不敢直视。
叶云舒越发头痛了,挣脱开男子的手,“不能喝就少喝点!”而后跃下竹楼消失在夜色中。
燕景越颓然的坐下,对着夜色将壶中的酒一饮而尽。声音低哑如呢喃,“呵!我倒宁愿这是醉了!”
南疆之事不容耽搁,第二日一早,被定下的三人便以钦差身份领着一队侍卫离了京城。
而同一时刻,早朝之上,皇上不顾大臣反对,钦定了陈世坤任西南统帅,即刻赴任。
叶云舒得知这个消息时并没有很意外。叶家出事已久,西南那边本该早就有人接替。奈何朝中各党争执不休,一直未定人选。
皇上看重陈世坤,虽说如今叶陈两家闹得人尽皆知,他也失了叶家女婿的身份。但皇上找不出其他人选,也就只能一条道走到黑。另外,因南疆之事,皇上对西南更生警惕,早些派人前去,也能早些牵制住南疆。算盘是打得好,就不知陈世坤有没有那个本事!
叶云舒想到这些,有些嘲讽的勾了勾嘴角。叶家在西南经营几代,付出的又岂止是无数儿郎的鲜血和尸骨。那里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染指的地方!
虽然对西南有着自信,但想到陈世坤并非什么光明磊落之辈。明的不行,就怕他使小人行径,倒是不得不防。
京中这几日气氛有些低靡,各种消息谣言满天飞,茶楼酒肆成了人们互探消息的地方。
叶云舒领着邓文几人在街上四处巡察,那些明显是在散布谣言,企图浑水摸鱼的人,都被请回了巡防营喝茶。
走至清风茶楼时,柜台边上的素馨迎了出来。“云舒,瞧这满头汗的,不如先到里面喝杯茶。”
叶云舒没有拒绝,领着几人进了茶楼的雅间。借口出来后,见素馨果然等在门外。“可是有事?”
“是姜夫人和苏玲兰来了茶楼,我感觉,苏姑娘可能是想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