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郡主仅凭一滴血迹就做出如此判断,没有说服力吧!案发时,我和我的小厮都在梁少爷身边,沾上一点血迹也属正常。”
“就是,郡主不会查案就别捣乱。不是去报官了吗,等着京兆府的人来就行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掌柜的领着京兆府的人走进来,为首的正是杜玄枫。
杜玄枫眼光扫过全场,最后停在叶云舒身上。
叶云舒不等发问,主动道:“杜少尹来得正好,不知可否让你的人去后院找一件血衣?”
小厮愕然抬头,眼里的震惊任谁都看得出来。杜玄枫眼睛一眯,看向叶云舒的目光多了些不同。“不知这位小姐如何称呼?可有什么发现?”
“叶云舒!我想事情应该是这样的:几位公子今日在此喝茶,有人见色起意,当众调戏良家女子,梁公子更是上前动手动脚。恰好我与几位兄台在此,石兄劝诫无果,梁公子带头双方打了起来。一片混乱中,梁公子被刺身亡。正如你如今所见,石兄手里握着一把带血的匕首,于是便成了头号嫌疑人。而我问过了,匕首不是他的,他也没杀人,我相信他……”
不待叶云舒说完,这边朱公子嘲讽道:“郡主信他?可我们不信,他手拿凶器,又刚好站在梁公子身边,明显就是他干的!不能因为你是郡主,就颠倒黑白!”
叶云舒速度奇快地抽出石垚手里的匕首塞到朱公子手中,冷声道:“现在匕首在朱公子手中,人可是你杀的?我是不是颠倒黑白,自会说明,证据面前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恶人!”
说完不再理会朱公子,转身看着杜玄枫,继续道:“通过观察,我发现店小二在案发后离开过这里。至于为什么离开,他都去干了什么就要问问朱公子身边的这位小厮了!”
叶云舒重新站到小厮面前,指着他的鞋子,“杜大人请看,他的鞋边有一滴血迹,我想京兆府查案的官员应该能分辨出是不是新鲜血迹吧!当然了,朱公子说可能是因为离得近所以沾上的。离得近倒是事实,但沾上的就不对了,因为这明显是滴溅血迹。血是从上面滴落下来,而非擦到的。像石垚身上那样的血迹,才是梁公子倒在他身上时擦上去的!”
见杜玄枫认可的点头,又接着说道,“那我们再来说说最关键的问题,如果是小厮杀的梁公子,那他身上怎会如此干净,只鞋边有一滴血呢?因为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谋杀!小厮今日穿了两件一模一样的深色外套,杀人后把兄器趁乱塞到了石垚手中,然后迅速脱下外面那件血衣,交给店小二,由店小二拿去处理。这样便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嫁祸给石垚。”
叶云舒又看向店小二,“知道为什么我下楼时就注意到你了吗?因为那时候,楼下的人不是在看热闹,就是在打架,而你站在柜台前手里提着个食盒。我没猜错的话,那件血衣就是装在食盒里带去后院的吧!”
“杜大人,不妨让你的人去后院搜搜,想必他还没来得及处理血衣和食盒!”
杜玄枫一挥手,身后几名衙役冲到后院,不一会儿便带着两样证据出来。
叶云舒看向朱公子,“本郡主说过,证据面前谁都逃不掉!二位可要好好向忠勇伯解释解释了!”
“对了,差点忘了还有一位正主。要是没有她,今日这场戏估计也是唱不起头的!”叶云舒看向一直缩在角落的卖艺姑娘。“姑娘小曲儿唱得不错,只是演技还有待提高!良家女子在被调戏轻薄时,应该是惊慌害怕,气愤难堪又可怜无助的,而你的脸上只有紧张羞涩,更重要的一点是……梁公子拉着你的手时,你竟一点未挣扎!”
原本可怜巴巴的女子豁然抬头,就要朝着门口逃跑,被杜玄枫一手拉住甩到衙役身边,“抓起来!”
面对女子愤怒凶狠的目光,叶云舒笑笑,“你现在的表情就真实多了!卿本佳人,奈何做贼!”
看了眼地上躺着的梁公子,又看了看机关算尽的几人,叶云舒摇了摇头,走出了茶楼。
“今日之事,全靠郡主,我才没有背上杀人犯的污名!大恩不言谢,石垚谨记在心!”
叶云舒扶起弯腰行礼的石垚,“小事而已,不必挂怀!京城的水太浑,各位以后多加小心!谨慎行事!”
回到将军府,天色已经暗沉,叶云舒吃过晚饭才想起来忘了件事,又急急忙忙赶往京兆府。
宋清远听说叶云舒来了京兆府,丢下手里的工作来见她。“郡主这么晚过来可是有事?”
“宋大人还未下衙?我来是有件事想找宋大人求证一番。”叶云舒正待要问,就见杜玄枫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