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城将军府,天色微亮,叶家一片素白!整个将军府除了叶云舒和她失踪不见的大哥,其余人全都躺在了棺材里。院子里一排排黑棺肃杀又凄凉!
叶云舒挺拔的身姿立于门前。益州的援军一刻前刚进了凉城。此刻,益州刺史杨广带着人正朝着将军府而来。
“杨大人来得好早!十日前,南诏国携二十五万大军进犯,我叶家军就给益州发去了求援信,如今,南诏军被全歼于城外,我叶家军也死伤惨重,叶家主将更是在战场被害身亡。杨大人来得倒是巧!”
杨广看着眼前的少女眯了眯眼,“叶大小姐此话何意?大将军身亡,杨某深感遗憾,但本官行事俱是按照规矩而来,叶大小姐要有异议可向朝廷参我一本。”
“规矩?是朝廷的规矩,还是杨大人的规矩?益州府城成都府到凉城,行军路程不过三日时间,杨大人倒是说说这一路走了多久?”
“大小姐一介女流对政事有所不通也属正常。虽行军路程不过三日,可我刺史府接到信函需向朝廷上奏,整肃军队也需时间。本官看在大小姐痛失亲人的份上就不与你计较,还望大小姐慎言!”
“呵!那杨大人此番来我将军府又是为何?杨大人可知,昨夜我将军府进了歹人,留守府里的老弱妇孺除了我全都遭了毒手!而领头的杀手更是在我将军府放了一封通敌卖国的罪证,说是就等着刺史大人来搜查,不知大人可知此事?”
叶云舒双眸清亮的看着杨广的眼睛,语气幽幽,神色淡淡,深邃的眼眸里似带着蛊惑。
杨广一瞬间似跌入了万丈深渊,心神失守,不由自主地点头答道:“此事我知。”话落,杨广转瞬已恢复过来,脸色一变,看着叶云舒的眼神杀机毕现。
“本官的意思是我已知道将军府遇袭一事,此事太过恶劣,本官定当全力以赴查出真凶,给叶家一个交代!”
叶云舒一声冷哼,脸上的神色冰寒刺骨。“给我丢出来!”
大门打开,待命的将士将一具具黑衣人的尸体丢到杨广脚下。杨广瞳孔一缩,盯着地上的死尸和叶云舒不敢置信!
“那就请杨大人好好查查这些人的来路!我在京城等大人的消息……”
……
京城皇宫文德殿,大庆朝的皇帝燕祁钧一把甩出手中的奏折,怒声斥道:“南诏国!他怎么敢?不过是一小小弹丸之地,居然派了二十五万大军进犯我朝。叶家军以少胜多,没让一个南诏军进入凉城!这是何等的英勇善战。可就是这样的叶家大将军,父子俩没死在敌人手里,却死在了自己人的冷箭下!就连将军府都惨遭荼毒,只一个大小姐逃出生天!这是要灭了叶家满门啊……你们都看看,看看是谁这么大胆?这么丧心病狂!给我查!刑部、大理寺、御史台三司会审!有谁参与其中,一个都别给我放过!”
大殿里,除了建德帝愤怒咆哮的声音,官员们个个噤若寒蝉,低着头不敢言语。
京城叶府,大门上挂着御赐的骠骑大将军牌匾。一贵夫人下了马车,抬头看了看烫金的牌匾,撇了撇嘴,冷笑一声进了门。
府中上下一片白茫茫,下人引着贵夫人到了叶老夫人的院子。
叶老夫人坐在上首,神色憔悴,眼窝凹陷。沙哑的声音淡淡开口,“不知王夫人此番前来所谓何事?”
“不瞒老夫人,我是来退婚的!”
老夫人身后的少女脸色一变,看着王夫人的眼里有怒火也有自嘲。呵!这就是自己选中的未来夫家……
老夫人眼露厉色,怒声质问:“王家这是要毁婚?是不是也太急切了一点?欺我叶家孤儿寡母无依无靠?”
王夫人无所谓笑笑,“老夫人说得哪里话?叶家遭此横祸,我王家深表同情,但二小姐要守孝,我儿又年纪大了,总不能因此误了我儿的终身大事,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老夫人忍着怒火看向身后的孙女,“云溪,你怎说?”
“祖母!这种背信弃义,捧高踩低的人家,孙女不嫁!”
“好!不愧是我叶家的女儿!王夫人听到了?如你所愿,两家就此退婚,今后嫁娶各不相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