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场合不对。
陆伯玄是真想直接将这个多管闲事儿的小叉崽子踹死。
老子死活跟你有毛关系?
老子只是想回个家,怎么就这么难呢?
李元凤怔怔的看着李高明,良久才道:“你可敢将你说的话,再说一遍?”
闻听他这带着些许冷意的话语。
李高明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多年来,对父亲的恐惧感充斥在内心当中。
可当他看见陆伯玄的时候,神情又变得坚定起来。
“父皇!”
“此事的确是儿臣的责任。”
“陆大人去招惹孔祭酒,也是儿臣逼他去的。”
李高明说的坦然极了,眼中尽是慷慨悲壮之意。
而陆伯玄则是有些生无可恋。
这个神奇宝贝,脑子里到底装的是什么呀……
而在陆伯玄抓狂之际,李元凤却换了一副心境。
从开始的愤怒,变成了诧异,然后是惊讶,最后还有些小小的兴奋。
对于一个男人而言。
他真正长大了成熟了的表现,并非是因为喜欢上了某个女人,或者是知道赚钱养家了。
而是他敢站出来说实话,并且敢于承担自己该承担的责任。
自打将这货立为太子之后。
李元凤就无时不刻不在期待着他有这一天。
现在,这一天终于到来了。
他终于敢在自己面前说实话,并且不顾后果的说实话了。
但心里虽然高兴,可李元凤脸上却没作出任何表露。
“说到这。”
“朕倒是有些好奇。”
“你究竟为何逼迫陆大人去与孔祭酒作对?”
“还让陆大人下如此毒手殴打孔祭酒。”
李元凤神色不善道:“你难道忘记孔祭酒是你的授业恩师了吗?你难道不知尊师重道这四字吗?”
要是李元凤不说这话还能好点。
这话一说出来,李高明直接就绷不住了。
“尊师重道?尊重他?”
李高明瞥了眼孔仲远,随即冷笑出声。
“父皇啊,您恐怕不知道,他在学堂上是如何对待儿臣的吧?”
“三天一个申斥,五天一个责罚,每隔十来天就得让儿臣去外面站半个时辰。”
李高明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尽是说不出的委屈之意。
“那还不是因为你总调皮捣蛋?”
李元凤没好气的说:“不然的话,孔祭酒怎么可能会处罚你?”
“要真是儿臣调皮捣蛋,儿臣当然无话可说。”
李高明摊手道:“可事实,果真如此吗?”
闻听此言。
李元凤不禁一愣,转而看向孔仲远。
此时此刻。
孔仲远的脸上竟多出了几分莫名的心虚来。
见他这般模样,李元凤眉头大皱。
而另一边。
李高明仍旧喋喋不休的说道:“若是父皇不信的话,您可以去叫几个国子监的学子过来问问。”
“儿臣就算不调皮捣蛋,就算按时完成了功课,就算什么事儿都听祭酒的。”
“祭酒一样是该打打该骂骂,该罚罚,从没给儿臣留过半分颜面。”
“只要儿臣的意见与他稍有相左,不管是对是错,他都会当着所有人的面,先将儿臣教训一番。”
“就算事后发现儿臣说的是对的他也从来不会与儿臣说什么。”
“反而还会将他那套歪理邪说,拿到学堂上来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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