泀景张口一团乌黑的血从他的口中流出,这一口毒血虽然十分的少,但是其颜色和毒性却是最深最重的。
就如同余妤所说,现在她要将泀景体内藏的最深最重的那最后一点毒性祛除掉。
泀景将毒血吐出以后,余妤又准备了一些清水喂她服下,又为他盖好被子整理好睡姿。
并写字嘱咐他需要静养一段时间,这段时间都要吃的清淡一点才可。
在将一切都处理好以后余妤便离开了泀景的院子,泀景需要静养余妤也需要静养一下。
“真是每次施针都累的不行,我这具身体现在不是还很年轻吗?应该不存在老了干不了累活了情况吧。”
“施针本来就是耗费心神的事,宿主你就不要说这些丧气话。”
余妤和小铜锣一路斗嘴斗着斗着就回到院子了,到了院子余妤便轻车熟路的躺到了自己的床上。
“无论有多累,只要回到这个床上呀,就不会觉得累了呢。”
余妤就这样睡了过去。
而此时本该静养的泀景却是一点睡意都没有。
他睁着他那双好看的凤眸直直的盯着天花板,那本该沉睡的眸子此刻可是一点要沉睡的意思都没有。
自从余妤出现泀景就像是着了魔一般,原本一直隐藏在暗处的容貌给她看了。
从来不允许近的身也让她近了,甚至还像是被鬼上身了一般的和她一起吃饭,和她一起睡觉,甚至于她在自己身边的那一夜,他居然睡得前所未有的安稳。
到刚才,自己居然还吃了她递过来了药,明明理智一直在叫嚣,让他不要吃下来路不明的东西。
可是当他看到她那双关切的眼眸时,他就像是灵魂出窍了一般。
就这样吃下了那颗没有被查验过的药。
在这短短的月余时间之中,如果她想要他的命,他大概早就死透了吧。
为什么呢?为什么自己会这样呢?
泀景不是那种会轻易相信他人的人,准确的说,泀景根本就不是会相信他人的人。
年幼的泀景亲眼见过母弑子,妻弑夫。
在皇城中那短短的几年却给他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同时也让泀景形成了从不轻易信任任何人的性格。
特别是他初露天资之时,他接到了那封密旨,那一刻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的一生都将被困在权力的旋涡中,盯着他项上人头的人数不胜数。
特别是现在这个时刻,皇权即将交替,稍不留神他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可就在这个时候,秦妤妤这个完全空白的人却忽然出现,按照以往,这样的人是根本不可能能和他在同一个范围里活动的。
可是现在一切却都不受控制的完全脱离了他的掌控。
如果非要让他说出一个原因的话。
那便是他心之所向。
泀景认命般的闭上双眼,他清楚的知道他所在意的不是余妤的外貌,不是那张脸,那具皮囊。
他所在意的,对他有着致命吸引力的,是秦妤妤这个人。
泀景从不觉得自己会像话本故事中的人物那般,为了情爱放弃一切,他一直都认为真心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可能存在的东西。
爱,只是一个虚假的谎言。
他过往十九年的人生中,他就是在这样的人生信条下活下来的,就是因为什么也不信,什么也不在乎,他才活了下来。
可是现在,余妤出现就像是一道惊雷一般划破了泀景的世界。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是你,不过我却知道,只能是你。”
。。
余妤再度醒来时还未到晚饭时间,她看了眼外面,现在还是下午呢。
“真厉害,这次居然没有睡多久就醒过来了。”
“宿主我帮你看了,这次睡了五个小时哟。”
“这样看来我也没有那么虚嘛。”
小铜锣都不知道该说余妤什么了,小铜锣也不知道自家宿主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东西。
余妤睡够了,便也不想再继续睡了,她从床上下来到院子中感受了一下新鲜的空气,让自己彻底清醒了过来。
接下来的午后余妤便窝在自己的院子中磨药,配药。
她之前让桑离替她弄回来治嗓子的药都已经拿到了,现在所有的药材都已经齐全,余妤便开始准备治疗自己的嗓子。
自己的嗓子因为那不知名的毒药废掉了,不过好在余妤可以用她的医术慢慢温养。
只要慢慢养着便可以重新养出一副好嗓子,不过也无法完美的回到最开始那毫发无伤的样子了。
只是正常的说话交流是没有问题的。
余妤将那些名贵难寻的药材用一定的比例配合在一起,她一边磨药一边和小铜锣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