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妤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父王忽然问自己这个人怎么样,因为刚才她的注意力都在那个中途离席的人身上。
还有奇怪的小冤魂说着奇怪的话,不过管他的呢,总不能说人不好吧。
小铜锣无奈的在识海中吐槽道:“宿主你要是再多听我说一句话该多好。\
\我刚刚怎么忘了说万万不可选这个该死的世界男主文绪呢?不过你听不到我说话了,你再听到我说话的时候,你已经是亡国的公主了。”
\不过没关系,只要能成功和凤四大人汇合应该就问题不大。\
\应该能成功会合吧?\小铜锣觉得自己身上似乎开始冒汗了,现在它终于懂了大家说的被吓得直冒冷汗是什么意思了。
余宸见余妤对这个文绪不反感他松了口气,不反感就行,他不指望自己的女儿一开始就满意对方,但是只要不反感也就意味着有继续发展的可能。
这天晚上余宸为余妤初步挑选出了三个人,在今日的宴会结束以后,没有被挑选上的王子和使者们就要先行离开了。
而被挑选出来的三个人将受邀暂住在王宫之中。
在送礼环节结束以后,余妤就偷偷的从宴会场溜了出去,她不是什么循规蹈矩的公主,乖乖的坐在那里可不符合她的性格。
余妤准备去她的小湖喂一喂她的鱼儿们,那是父王为她搜罗回来的鱼儿,她一直都精心的养护着,每一个都被她喂的白白胖胖的。
余妤带着鱼食穿过她熟悉的小道,就在余妤即将要抵达她的小湖时,她忽然发现已经有人在她的小湖边了。
那是一个她没有见过的少年郎,不过余妤认得他,虽然是背影。
这不正是那个在宴会一开始的时候就离场的人吗?余妤看着她的鱼儿们十分活泼的围在那少年的身边,那少年不过是随手给鱼儿们丢下一些食物,鱼儿们就开心极了。
余妤摸了摸自己腰间的小荷包,自己每日都喂它们这些精心准备的鱼食,怎么就没见它们这么开心呢?
就在余妤想要走出去的时候一道声音却忽然在她的身后响起:\公主殿下。\
余妤转过头,这个人她记得,就是刚才在宴会上父王问自己觉得怎么样的那个人。
余妤的小脑筋快速的转动了起来,她记得这个人似乎是。
\文绪王子,幸会。\
\公主殿下怎么独自一人来到这里了?宴会还没有结束呢。\文绪十分有礼谦和的说道。
\觉着有些无聊,出来散散心罢了。不知王子到我熹国做客,可还习惯?\
\一切都好。\
余妤十分不喜欢这种虚与委蛇的相处,就是因为在宴会上应付这些人她觉得疲倦,所以才想来喂自己的鱼而已。
是这个什么劳什子王子忽然出现,自己又不得不和他礼尚往来在这里废口舌。
余妤抚袖轻笑道:\觉得一切都好便好,毕竟两国之间风俗习惯相差甚多,若是有冲突之处还请殿下您多多担待。\
余妤虽然很不喜欢这些王族间的繁文缛节,但是她的仪态举止都是无可挑剔的,毕竟她有一个十分严格的母亲。
\熹国上下皆热情好客,此次前来吃穿用度尽是按照越国的标准来的,这都让我还觉得自己还在越国呢。\
\只是我们该做的罢了,殿下您过誉了。\
正在小湖边的席渊朝着有声音传来的地方看去,从余妤接近这里的时候他就听到了余妤的脚步声,因为长期的军旅生活所以他的各项感官都十分的敏锐。
在余妤接近这里的时候,他辨别出那是一个妙龄少女的脚步声,这宫中这个年岁的姑娘也不少,大概是宫女路过吧,他也没有在意。
可是那脚步声却离他越来越近了,他意识到那人是要来他这里了。
就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谈话的声音却忽然传来。
他立刻就听出了说话的那个男子是越国王子文绪,而那个少女就是熹国公主余妤,他能听出来是因为刚才在宴会上,虽然他因为一些原因不愿意再待在那里。
于是在宴会开始不久他就先一步离开了现场。
但是他并没有走远。
所以他听到了文绪献上礼物,王上问公主觉得文绪如何,公主回答说她觉得对方甚好。
席渊垂下眼,他看着水中游来游去的鱼儿们微微出神。
公主步入宴会场的时候,他只觉得公主好美,便是如同那自天宫而来的仙女一般。
他的视线无法从公主的身上挪开,虽然周围的人在看到公主的时候都和他一样的惊艳,但是他的眼里却多出了许多其他人没有的热忱。
那一刻席渊只觉得这世间一切都不敌公主嫣然一笑,他戍守边疆若是为了守护公主的笑容,那他甘之如饴。
可是那一瞬间他也意识到,公主是公主,而他,他只是席渊而已,席家虽是熹国三大将门之一,但是那也仅仅如此。
所以他只是戍守边疆的席将军,而她是公主殿下。
公主殿下将会嫁给王子殿下,成为一国之母。
到时候熹国将会和公主嫁与的国家联盟,两国将会凭借这一道姻缘成为最紧密的盟友。
就像现在的熹国和王后娘娘的母国一般。
而席渊也知道在这场宴会上,将会有一个人成为公主的夫婿,而那个人不会是他。
那一刻他居然萌生了一个极其不妥的想法,那就是抢走公主。
当这个想法忽然冒出来的时候,席渊自己也是一惊,他怎么可以产生这样大逆不道的想法?这可不是一个臣子该有的想法。
席渊知道自己僭越了,所以他便离开了宴会场,因为他不能再继续留在那里了。
没想到躲到这里来居然也碰到了公主,不过同时也碰到了那个什么甚好的文绪王子。
\呵,真是阴魂不散的家伙。\席渊手中没有喂完的饼被他死死的捏住,那硬邦邦的干粮饼瞬间就变成了饼屑。\
池中的鱼儿们感觉大事不妙都一溜烟的逃掉了。
席渊回头看着那说笑着的男女,他的手越握越紧,掌心处传来的痛楚让他回过神来。
席渊缓缓的张开手,原本碎成屑的饼在席渊的蛮力之下又被固定成了饼条,上面还沾着一些血迹,那是他刚才太用力,所以指甲刺破了手掌心的皮肤,渗出了血来。
席渊松开手那一块饼条从他的手中滑落,他不能再继续留在这里了。
在余妤这边商业吹嘘了一会儿以后,她再度看向小湖边的时候却见方才那喂鱼的少年已经没有了身影。
她还没有看清楚那少年长什么样子呢,那少年便不见了。
余妤的心中闪过了一丝遗憾,不知道为什么余妤总觉得自己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