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他以外,便是他的三个副手龟公,三人均是女子,平日里楼的公子都比较怕她们。
这老鸨想收拾那位公子从不自己动手,都是这三人去干的。
膀大腰圆的护院不少,共有四十余人,都是一些五大三粗的打手,人都比较粗俗。
盘点过楼里的公子,在楼里见到的共有六十七人,查了账本,这送出去到客人府上去了的记录在案的有五十四人。
老鸨房里搜出来的卖身契有八十七份。
这八十七份同楼里能找到的公子比对了,还有四十二份没有找到对应的公子。\
余哲出声询问:\楼里的六十七人,却只有四十五人有卖身契,那余下的二十二人?\
常夏朝余哲颔首示意后回道:\余下的二十二人没签卖身契,不过属下已经询问过了,他们之中有十六人都是被强行扭来的。\
余妤敲了敲桌子问:\如何强行扭来?\
\他们都不是京都人,绝大部分家乡都是偏远落后地区,有的是被掳来的,而有的是被家里人卖了,卖身契都没签,便是几两银子就被带走了。\
\我容国多年来都很注重偏远地界的发展,为何还会有这种情况?几两银子便卖子?\
\殿下,属下问过,他们都不知道,甚至于有几位连自己来了多少年,原本家在何处都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
\是啊。\
余妤神色凝重,怎么会不记得了?就算是小小年纪就被带来,大概的时间也该记得。
该不会小到三岁之前就被带来了?
余哲说出了余妤的疑惑:\莫不是极其年幼之时就被带来了?\
常夏随即便说:\属下也考虑过这个问题,属下在调查的过程中就注意观察过他们的年岁。这些公子大多都是十六七岁的模样,不过因为没有相关契约,并不能具体确认他们的年岁。而且有的公子就算是属下问他,他都说不清楚自己几岁了。\
余妤看向常夏,她问道:\有这样的人?\
\不错,实在是怪异,属下询问的时候就觉得有些怪异,那些公子都透露着说不出的违和感。\
余妤记下了这个情况。
常夏接着说:\打杂做饭和其他技师一共还有三十余人。整个常春楼的人员情况大致就是如此。\
\没有年岁尚小的人?\
\没有。\
余妤觉得不对,她站起身来说:\那三个龟公都在什么地方。\
\都押在楼上。\
\这若是有新来的公子是不是都是交给她们调教的?\
\是,据那些公子们说,新来的公子都是龟公们调教好了,可以接客了他们才见到的。\
余妤看向常夏,她想了会儿说道:\也就是说,这楼里的公子几乎都没见过新来的公子们还是良家子的样子?\
\不错。\
\那日去抓李鱼乐的那三个公子呢?\
\那三个人是老鸨身边比较得宠的三个人,偶尔他们就会跟着老鸨去京都里拐一些像李鱼乐这样的良家子。\
\那些拐来的良家子呢?\
\据他们说,带回来之后都会交给三个龟公,而后有的直接送去客人的府上,有的在店里接客。\
\也就是说公子中接触过良家子的就是这三个人。\
\是。\
\行,龟公等会儿审,先去这三个人那里看看。\
常夏带着余妤和余哲来到楼上,常夏打开一个没人的雅间,余妤和余哲坐了进去。
余妤让余哲坐到屏风后面。
\小哲,这些人的嘴脸你还是少看较好,坐在后面听着就行。\
余妤觉得小臭鸟比较单纯,少看这些幼鸟不宜的东西最好。
余哲没有拒绝,他坐到屏风后面,他只要能看到余妤就行。
余妤和余哲没等多久,常夏带着人进来了。
自从这春香楼被封,这些人每日只能见到给自己送饭的人。
除了头一天,常夏问过他们问题,就再也没有人来找过他们。
四天的时间里,他们可以想很多的事。
可能这么多年做过的事都想了一遍了吧。
并且他们不知道,身边的人都说过些什么。
余妤看着面前跪着的三人,她什么也不说只是安静的盯着他们。
三个人这几日是担惊受怕,不知所措的,现在终于见到了人,可是对方什么都不问,他们就更害怕了。
余妤一直观察着他们的表情,这三个公子心理素质都不好,属于仗势欺人,色厉内荏的那一类人。
就这么四天,他们自己都要把自己吓破胆了。
余妤拿起旁边果盘里的苹果咬了一口,房间里都是余妤吃果子的声音。
一位公子坚持不住小声的哭了起来,这另外两个听到他哭也有点绷不住了。
余妤这个时候才慢悠悠的开口说道:“是我一个一个问,还是你们主动说呢?我问出的,和你们主动承认的你们知道差别在那里吗?”
余妤弯下腰视线和三人平齐。
三人看着余妤,一位公子哆嗦着开口问道:“差别在哪儿?”
余妤邪魅一笑,她说:“你们主动说,我不动刑,你们不说我动刑逼你们说。主动说了我心情好,大方放你们一马。不主动说我这心情可就不好咯。”
余妤吊儿郎当的靠坐在椅子上。
她含笑的眼睛就这样看着面前的三人。
“而且我也不敢保证这认罪书上写着的是不是就是你的罪证。我听闻这刑房最喜欢的就是安罪名了,没人认的罪名安上来了,犯人被打的半死画了押,这案子不就破了吗?你们说是不是啊?”
余妤又是胡说八道来吓他们的,这刑司用刑旁边都有监察官看着。
犯人认了什么没认什么,无人敢造假乱写。
可是这三个人却不知道真假啊,余妤这一说他们就慌了。
要是真的乱安罪名给他们,那可如何是好!
而且,用刑!
那怎么受的了!
自己细皮嫩肉的。
一个公子率先做出了选择,他闭着眼睛大声说:“我说!”
余妤微微勾唇道:“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