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在下。”
“我听闻你们文昌一道一直遵从孔圣学说,因此,今日我们不辩论心学内容,只谈论语,你可有异议?”
王天虎不想和赵长安废话,直接开口确认起辩论内容来。
“当然可以,阁下先请。”
王天虎愣住了,在这种自由辩经中,先手的一方不仅能选定优势话题,更是能率先输出观点,占据了极大优势。
这斯竟然狂妄至极,让自己这个心学天才来充当先手。
王天虎的眼中燃起一丝微不可察的怒火,看向眼前这位表情淡漠,慵懒至极的少年。
“圣人曾言:朝闻道,夕死可矣。如何理解?”王天虎说出了辩题,随后给出了一个无懈可击的答案:“吾认为,晨时听闻了世间的大道,夜时便可死而无憾,表达了圣人对真理与学识的不懈追求,得真理体悟,可无悔终身!”
周围围观者听见王天虎的这番解释,皆是连连摇头。
所谓辩经,就是一方阐述自己对某位儒门巨擘的言语感悟,随后由另一方反对或指出谬误,由双方辩论的高深程度来决断输赢,先无言者输。
如今的王天虎抛出一个如此无懈可击的观点,只要谢顶没有提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观点,基本上都要以落败告终了。
不料,赵长安闻言,惋惜地连连摇头,随后开口道:“典,太典了,一开口就全是谬误,我看将你送去注解经文,完全可以自成一家,篡改古今了。”
“如何荒谬?”王天虎双目凛然,瞪眼问道:“谢顶,你今日必须给出解释,否则我绝不饶你!”
“所谓朝闻道,夕死可矣,”赵长安也不急躁,摇头晃脑道:“早晨听闻了去往你家的道路,晚上你就可以死了。”
王天虎闻言,勃然大怒:“狂徒,圣人岂能是这番含义!”
“急,急了。”
赵长安指着王天虎笑道:“若按你的解释,生命的意义岂不只在于追求真理?造福百姓,护卫东土,难道皆是无用之物?圣人目光岂会如此浅薄?”
王天虎再次出言辩驳:“你牵强附会!《十三经注疏》中疏为:“ 此章疾世无道也。设若早朝闻世有道,暮夕而死可无恨矣。言将至死不闻世之有道也!”
赵长安闻言,也不知道这王天虎这句话说了什么,但反正听不懂的,乐就完了,顿时嘎嘎傻乐起来:“乐,乐死我了。”
“你根本不懂得结合时代来看待这句话,不去体会圣人当时的环境,而盲目地捧着后人编纂猜测的书籍,不知道自己已经走到了邪路上!实在是惹人发笑。”
王天虎一时气结,怒指赵长安:“谢顶,不要在这里逞口舌之利,赶紧阐述你的观点,不要避而不谈!”
赵长安强忍着笑意:“绷,真要绷不住笑了。”
“当你急于询问我观点的那一刻,你就已经输的很彻底了,我的言论像刀刃一样已经深深扎进了你的心里,你试图反驳我可是你无能为力,所以你想要得知我的观点来反驳我,可是你输了,我的观点高深,以你的鼠目寸光,恐怕难以理解。”
王天虎闻言,更是气血上涌,面如重枣:“谢顶!”
赵长安摇头反问道:“我且问你,圣人此言,是在什么时候,对何人说出的?”
王天虎压着怒意回道:“此话乃是颜回老祖寻求救世之法,路遇圣人,跟随圣人修行时所学。”
赵长安微微一笑:“那时,至强的邪神离开,归墟邪孽的攻势逐渐减弱,人族得以跨越归墟迷雾得见归墟螺旋的真容,所以这‘道’,指的乃是去往归墟螺旋的道路!”
王天虎何时听过这般的解释,心中的自负早已不翼而飞,但还是硬着头皮道:“你荒谬!那时的归墟如此强大,圣人怎会……”
赵长安打断了王天虎的话:“孝,太孝了,真是哄堂大孝,你如此推崇归墟,贬低圣人,归墟是你爹不成?”
王天虎被赵长安的话惊出一身冷汗,连忙辩解道:“我不是此意,我只是……”
赵长安并没有理他,而是接着说道:“那时的圣人早就看出了颜回老祖身上的渡劫气运,于是勉励他道:‘等到你成为了渡劫之境,早上听到了去往归墟螺旋的道路,晚上就要把那里的归墟魔物杀干净!’”
“‘朝闻道,夕死可矣’,乃是圣人勉励我们,要踊跃追杀归墟孽物,保卫东土,在长城抓到了归墟孽物,就在长城下把他杀死,在茅厕抓到归墟孽,就把它在茅厕淹死!”
说着,赵长安微微一笑:“赢。”
“舰长,有点东西啊!”望舒在脑海中传音道。
赵长安则是微微一笑:“望舒,我这把属于是秦皇摸电门——嬴麻了!”